,您不是站太子那边的吗?”

    狄映:“……”

    他抬手把水囊给聂波砸过去,没好气地道:“我站在独木桥上!”

    看着聂波接住水囊、就傻乎乎地懵然睁着豹眼。

    狄映叹了一口长气。

    解释道:“谁对国朝有利、对百姓有惠、我就站谁。我直奔杭州,是因为整个江南道、最让人不敢碰的、就是臧忠胜。

    就像你说的:他是张六郎的小叔父。现在臧家人与武家人来往密切、打得一片火热。

    表面上看:于太子不利。事实上……李武两家中的不少人,都搅和在了一起。尤其是太子妃韦氏。

    不过那些都与我无关。

    我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违律的人犯。

    我暂时没动臧忠胜,也与怕不怕无关。

    我只是怀疑:臧忠胜是不是背后控制着江南道的人。我得先摸摸他的底,得先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如我想的那样。

    如果我们一出发、我就沿州清查贪官污吏的话、我们恐怕根本就没有机会到得了杭州。

    而在弄清楚臧忠胜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现在却还不能动他。

    动了,我就很有可能会被陛下、不知道一脚给踹去哪里了。江南道其余官场里的人、我就更动不了了。

    还有吕茶,我也斩不了了。我不可能放她多活一时半刻,所以哪怕先把那些官员们放放,也得先斩了她。

    而我只处理了吕茶的案子,然后再离开,这就会让臧忠胜放松警惕,且并不会阻止。

    他本就仗势轻视于我,再观我审案不过而而,他就不会再对我虎视耽耽、防洪防贼般盯着我、非要朝我下死手了。

    其余州城、也就不会剑拔弩张、防火防盗防狄映了。”

    众侍卫:“……”

    这一次,大人的幽默,让他们笑不出来。

    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

    也才真正地明白:他们家的大人、究竟是有多难。

    “大人您好不容易闯下来的名声、口碑,就因为需要一时的隐忍、而毁于一旦了。唉。”

    房斌叹气。

    狄映笑笑,很轻松地笑。

    “那些无关紧要。如果毁掉那些、能让坏人们露出马脚,我倒是巴望不得。”

    说着,狄映撑住树干站起身,望向西北边道:“离着黄山不远了吧?可惜了了,去不了。”

    他的方向是西南,现在只能望山兴叹了。

    “歙州有不少特产:黄山毛峰,三潭枇杷,三口柑桔,歙砚,问政山笋,大方茶,黄山白茶,黄山贡菊。大人可以好好品尝、或者收集一些。”房斌转移了话题。

    狄映闻言,眼睛亮了亮。

    歙砚、好东西!

    茶叶、好东西!

    不过转瞬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欣赏欣赏、尝尝也便罢了。收集了带着?算了罢,还不够累赘的。

    而且我也没个人可以送这些礼去。真要送了,没准还把对方给吓个够呛。送给陛下?还轮不着我。

    就算轮着了,没准她还以为我又想做什么了呢。唉,我这名声啊,就快臭不可闻了。

    行啦,弄吃的去吧,我饿了。”

    这一席话,终于让侍卫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