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兵士、勇敢的兵士。

    都是末将一手带出来的,末将都了解,他们敢的。真的敢的。您……”

    被打断了。

    狄映不得不出声打断他。

    再让他这么胡扯下去、自己也保不住安府了。

    “我不造反。”

    四字一出,安治中眼神里的光、瞬间黯淡。

    他颓然坐地出声:“是啊,造的什么反啊。不过四万多人而已,都还有家有口的……”

    狄映:“……”

    他就感觉:安治中这么多年、恐怕真的是给憋坏了。今晚的阖府险些被屠、将安治中给刺激大发了。

    狄映上前,撩起袍摆,坐去安治中的身侧,望着府中各种、仍然温暖明亮的烛火。

    微笑着、轻声道:“我是狄映,但我不是只有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你叫安治中,今年37岁。

    前朝34年、也是前朝末年,22岁的你、考中了武状元。在右武威卫中、摸爬滚打了5年后,升任至杭州驻防军副都督。一任,就是10年。

    这十年中,杭州州城范围内、从无有大股水匪作乱,你安治中,功不可没。

    也与原苏杭驻防军大都督、李瑞有关。

    李瑞全家才没了几年啊?一年零五个月而已。

    仅一年零五个月、忠心跟随李瑞、甘于一任十年不挪窝的你,就被接任杭州刺史之职的臧忠胜给打倒了吗?

    锐气就给彻底磨平了吗?”

    狄映说着,抬手拍了拍安治中的肩膀,再笑着小小声道:“不用试探我了。也别再装了,装过头就该不像了。”

    安治中闻言,偏过脑袋、将后脑勺对着狄映。

    狄映按住他的肩膀,站起身,说了句:“我们都饿着呢,安将军还是赶紧招呼你府里人、将饭菜热热、咱们一块儿守个岁。”

    说完,也不管安治中了,就走向了正在安慰受惊母亲的安芹。

    安芹,狄映通过杜玉娥的描述、有给其画过像。

    听完那句“我是狄映,已接手杜玉娥的状纸”之后,安芹就松开安母,盈盈揖手。

    安母还想阻止安芹,安芹对母亲笑了笑。

    然后、就再次讲述了窦婷死亡的经过。

    “狄大人,能有机会见到您、能有机会再次亲口说出当日发生的事情,民女……真的该感谢上天有恩德。

    其实那一日的事,并不只有民女看见。民女的马车在吕茶马车的前面不远,吕茶马车的后面不远处、也还有三辆马车。

    民女马车的前面也有两辆。其中一辆的里面,坐着我们的同窗、施沁。

    韦谱是骑马、从官道旁的树林里冲出来、挡在吕茶马车前方的。

    当时他喊着:‘茶儿,你下来,我有事想问问你。’

    吕茶没有露面,只回话:‘韦公子,这里是官道,莫在这里吵闹扰人清静。’

    韦谱不乐意了,就继续喊:‘你去家祠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给我下来说清楚。’

    吕茶就很快地钻出了马车,一把拉着韦谱就进了旁边的树林。

    过了大约一刻左右的时间,吕茶一脸惊慌地跑出来,她的身后,就追出了持剑的韦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