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朱元璋的吩咐,下榻皇觉寺三日,代朱元璋礼佛。

    晋王朱棡下榻厢房内。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朱棡眼神犀利盯着眼前的和尚。

    这和尚,自称道衍,挂单寄宿皇觉寺,却假借送茶,闯入他的房间。

    还说些有的没的。

    主要是旁敲侧击。

    老四那番夺嫡言论。

    这可是朝廷最禁忌的话题!

    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本该不问世俗的和尚!

    面对质问,道衍唇角微微上扬,笑着,从容转动佛珠,“贫僧道衍,精通儒释道三教。”

    “洪武八年,陛下下诏精通儒道的僧人赴京参加礼部考试。”

    “贫僧亦参加,并且得到了僧衣。”

    “贫僧此番来见王爷,是想送王爷一顶白帽子。”

    “白帽子?”朱棡一时有些糊涂,皱眉琢磨,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啪!

    某刻,顿时勃然变色,猛地拍案起身,指门怒叱:“你这妖僧,马上给本王滚!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

    他是王爷,送他一顶白帽子……

    皇!

    这番对话,若是传到父皇耳中,他马上就会步老四的后尘!

    道衍起身,双手合十,从容行礼后,说道:“贫僧今日之言,永远有效,殿下任何时候改变主意,都可派人将此物,送于贫僧。”

    “贫僧收到信物后,会为殿下,赴汤蹈火。”

    话中,道衍把手中佛串放在桌上。

    倒退几步,停下来,笑着从容补充道:“出了殿下的门,贫僧就会去见秦王殿下。”

    “但请殿下相信贫僧,贫僧属意的,永远是殿下。”

    这次说完,道衍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直到道衍消失,朱棡才收回视线,视线落在,桌上的佛串,神色变幻着,犹豫不决。

    手……

    几次伸出去,又‘嗖’的一下缩回去。

    某刻,端起茶杯,烦躁的灌了口茶水,起身来回踱步。

    偷偷收藏这串佛珠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

    道衍走出朱棡所在的小院,步履轻快,笑容十分从容自信,似乎,笃定了,朱棡一定会收下他的信物。

    哎!

    某刻,突然叹息……

    “一个敢对朱元璋这等皇帝,明目张胆喊出夺嫡的皇子,其胆魄、心志,才最值得辅佐,可惜了……”

    “此王志不在皇位!”

    “不过,如今志不在此,可将来呢?谁又能说清楚呢……”

    其实,他更欣赏朱棣。

    若朱棣有夺嫡之心,哪怕被贬为庶民,他都愿意为其谋划。

    可通过对朱棡旁敲侧击,他已经十分肯定,朱棣志不在夺嫡!

    至少现在,就是如此!

    喊出夺嫡,分明就是给皇帝敲警钟。

    为了给朱元璋示警,就敢明目张胆,喊出夺嫡!

    这种人胆魄大,且心志坚定,他无法动摇。

    所以,退而求其次,只能从朱樉、朱棡二人中选择。

    晋王朱棡……

    便是他暂时选定的潜龙!

    “我姚广孝精通儒释道三教,才能不输刘伯温、李善长,奈何天下乱时,我尚年幼,如今,天下已定,却无我施展之地……”

    “佛祖可再造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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