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合住左眼皮,就无法自行睁开,得用手往上提眼皮,才能重新睁开眼。

    经过御医不懈努力,他的症状……

    御医口口声声保证好转了。

    可他却觉,只是从一种状态,变成了另一状态。

    以前左脸会不停狰狞抽搐。

    现在不抽了。

    却失去感知。

    左右脸,就像一张阴阳脸。

    半边身子,还是没半点知觉。

    ‘朱四郎!都是朱四郎害他这般人不人,鬼不鬼!’

    尚且能自由活动的右手,紧紧攥住。

    侍女看胡惟庸阴阳脸渐渐完全变阴,抬镜子的手微微颤抖。

    “爹,韩国公来访!”

    就在此时,侍女们听到了天籁之音。

    胡大虎带着李善长,推门而入。

    胡惟庸按捺住汹涌情绪,摆了摆手,侍女如蒙大赦,忙抬镜子离开。

    “恩师。”

    李善长见胡惟庸笑容牵强,在床边小凳子上坐下,宽慰:“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心急反而不利于养病恢复。”

    ……

    胡惟庸右半边脸露出笑容,点头,“恩师教诲,学生记住了。”

    使了个眼色,遣走胡大虎后,询问:“恩师,朱皇帝还未向你透露宰相人选吗?”

    老狐狸这些时日,一直在活动。

    让同僚上折子举荐。

    可朱皇帝一直没动静。

    眼下,金陵城内,让朱四郎做左相的呼声越来越高。

    老狐狸坐不住了。

    当然,他也绝不想朱四郎接替他的位置。

    那样,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最好,还是李善长接替。

    提及自己的事情,李善长脸色微微沉凝,没了安慰胡惟庸时的‘看得开’。

    点点头,沉声道:“没有。”

    他很怀疑,城中舆论,就是朱皇帝命锦衣卫推动。

    为任命朱四郎出任左相铺路。

    所以才急着来找胡惟庸。

    “据悉,今晚朱皇帝派人去徐府,让朱四郎明早参加早朝。”

    胡惟庸仅剩能灵活活动的右眼,瞬间微眯,“恩师担心,朱皇帝明早就宣布,接受学生请辞,让朱四郎出任左相?”

    胡惟庸语气有些急促。

    右手微微握拳。

    他绝不容许,朱四郎接替他的位置!

    那是一种羞辱!

    “恩师,学生马上再写一道请辞折子,同时,在折子里,举荐恩师出任宰相!”

    李善长眉角微微上扬。

    大晚上来胡府,就是为这个目的。

    胡惟庸是宰相。

    他请辞时,推荐的人。

    一般来说,皇帝会慎重考虑的。

    就如当初他请辞,举荐胡惟庸。

    朱皇帝就任命胡惟庸做了右相。

    为何如此?

    说到底,还是派系问题。

    他在朝中,留下了一帮与他亲近的同僚。

    如果朱皇帝不选胡惟庸为相。

    选别人。

    朝堂上,他的门生故旧就不会配合,朝廷就有可能停摆。

    如今虽然不像春秋战国时期,做官父死子继。

    但官场中依旧存在,隐藏很深的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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