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帐下之荆州,有襄阳、章陵、南乡、南阳四郡之地,其太守分别为朱治、吕常、傅方、东里衮四人。

    曹仁浏览孟达书信,说道:“如君理所言,纵孟达有意归降,今下因关羽兵锋在南之故,不可轻易动兵。襄樊是为根本之所在,无襄樊守疆,则长安、中原恐受水贼兵锋所掠。今时需将书信上呈于陛下,再观形势用兵。”

    实话实说,曹仁坐镇襄樊长达十年,除了修城结寨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用武之地,让他对建功多是渴望。今申仪、孟达的连续归降,让他多有意动。甚至对孟达所献的出兵东三郡计划,他也愿选择相信。

    朱治性情沉稳,说道:“今书信送至邺城,其路途奔行,需费不少时日。都督或可书信与孟达,详尽安抚之言。同时为免孟达诈降,当命斥候探查刘、孟二人动向。”

    “善!”

    曹仁微微颔首,说道:“当有劳申将军派机敏之人深入房陵三郡,看那孟达是否有归降之意。”

    “诺!”

    且不言曹仁将书信送至邺城,分派人向东三郡探查孟达动向。

    今时南郡之中关羽、吕蒙等诸将,在商量用兵细节。

    关羽盯着舆图,忧叹说道:“孟达已使书信诈降曹仁,然曹仁所驻襄樊军士无所动,怕子度伪降之策被其识破。若诈降之策不成,恐数月以来谋划,将付诸东流。”

    自刘备赞同他的北伐襄阳方略起,关羽不敢有失,常是亲力亲为,力求计策的成功。

    如今诈降的计策定了,进军的路线也安排了,北伐所需的资源调配了。但自诈降计策起,关羽心中便七上八下,毕竟能否中计在于敌,而不在于己。

    吕蒙似乎感觉到关羽担忧,安慰说道:“君侯,曹仁虽是征南将军,掌荆襄兵力。但无曹操之令,则曹仁岂敢出兵?”

    “料曹仁今时已将书信上呈至邺城,斥候需时间奔波,实难以短期得知曹仁是否愿举兵西进,从孟达之策,袭取上庸、房陵三郡。”

    关羽手捋长须,思考说道:“子明,今下我江陵布置军士有三万之数,所督之兵众。今下是否有可能曹仁畏我江陵兵势,不敢随意西进房陵?”

    吕蒙沉吟少许,说道:“都督所言不如道理,江陵之兵达有三万之众,纵曹仁深信孟达请降之意,但也不敢轻减襄樊之众。以蒙之见,君侯何不如施以骄敌之策,以让曹仁放心西进?”

    “骄敌之策,计从何来?”关羽问道。

    “曹仁者,恃勇好斗,不以计谋为长。能守襄樊,多赖曹操所器,不可与君侯相提比论。君侯镇江陵,曹仁多有畏惧,不敢出兵犯之,恐遭败绩。”

    吕蒙指着舆图,说道:“今君侯年近六旬,往昔之时身体多有不爽。今时君侯何不如以患病为名,乘舟东进武汉,归京修养身体。且削减部分军士驻兵,以让曹仁放心西进。”

    “君侯有熊虎之勇,遇战每居于人前,从无亲离江陵。今养病离任,归京休息。曹仁必会信之,从而轻视江陵,多愿率军轻进房陵。”

    “逢曹仁西进,君侯乘舟舸,昼夜逆江而进,两三日可至。蒙为先锋,率军越山岭,以待君侯所部。时兵马同战曹仁,挫败其军,覆败其师,进取南乡,掠汉水全境,顺江而下,水陆并汇,便可直取襄阳。”

    吕蒙话没说的那么细,在他眼中关羽刚而自矜,心多自傲,以他的性格多半做不出,向曹仁示弱的举动。今时他建议关羽养病示弱,多是有出其不意之感。

    至于关羽今下为什么会同意?

    盖是关羽为诱曹仁出战多时,沉没成本太高了。如果孟达诱降之策不成,曹仁据守不战,取襄樊这辈子是几乎没啥可能。

    果不其然,关羽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说道:“以养病之名,离任江陵,削减驻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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