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刘熙露出追忆之色,说道:“灵帝继位时,熙曾随父亲入洛阳朝拜,时时洛阳之富庶,非下邳、临淄可论,口有百万,天下奇珍异宝皆齐至洛阳。”

    “彼时西域之胡使、交岭之诸蛮,塞北之王侯,无不受命入京朝谒。然至十余年之后,董卓乱京师,屠戮臣民,发诸帝陵,淫乐纵恣。熙随叔父天子于长安,经洛阳,入长安,眼眸所见,皆是凋敝,已无京师昔日之繁华。”

    言及发诸帝陵时,刘熙再次流下眼泪,然这次不仅是他一人落泪,连刘备也忍不住掉眼泪。

    论汉室宗亲之屈辱,莫过于诸帝陵墓被挖。且刘备、刘熙出生于东汉末年,见过洛阳的繁荣,也知道那时汉帝的权威。与今下屈辱的处境相比,有天人之分。

    见父亲伤心落泪,刘禅问道:“父亲为何如此悲戚?”

    刘备抚摸刘禅的脑袋,说道:“为父年轻之时,尚无今下之尊。时由天子治世,然天子不贤,致使百姓疾苦,黄巾贼子作乱。父为安汉家天下,起兵讨贼。天子驾崩,贼人作乱,引董卓入京。”

    “董卓西北虎狼,兵入京师,废立天子,残害忠良。时父与曹操兴兵讨董卓,不料诸侯各有歹心,难以成事,见我汉家倾颓,行不轨之事,战事四起。为父辗转中原数十年,领溃兵至吴楚,得诸公相助,欲行效光武……”

    刘禅将巾帕递给刘备,说道:“光武能兴汉室,父亲为何不能再兴汉室!”

    刘备擦着眼角的泪水,问道:“寄奴既已知事,长安与武汉有数千里之远,父至长安,与兴汉熟难?”

    刘禅思考少许,说道:“自古以来,兴汉唯光武皇帝,能至长安者众,故当是兴汉难!”

    “哈哈!”

    刘备捏了捏刘禅的脸蛋,笑道:“父若至长安,将可言兴汉也!”

    “太子虽是年幼,但却聪颖过人。王兄之后,将有子可继大统。”刘熙赞叹道。

    糜夫人看了眼刘备,不满说道:“王弟错言,阿斗非太子,仅大王嫡长子。”

    见状,刘备仅是抚摸着阿斗的脑袋,笑而不语。

    糜夫人服侍刘备近二十年,唯生育一女。入江东之后,虽是太平下来,但糜氏奔波多年,致使身体不太好,常有小疾,加之年岁太大,生产有危险。

    在糜氏犹豫之间,刘禅幼年丧母,归由糜氏抚养。糜氏视若己出,也渐断了生子的念头。在此之下,糜氏反而希望刘禅能成为太子。

    得晓原委,刘熙拱手致歉,说道:“王兄,弟不知细情,望多见谅。”

    “无事!”

    刘备握着刘禅的小手,说道:“今为家宴,明日为弟引见孤帐下文武俊杰。”

    “多谢王兄盛情!”

    又聊了许久,见天色渐晚,刘备结束今日之宴。

    ——

    次日,刘备请诸葛亮、霍峻、庞统等亲信入宫,将刘熙介绍给众人。

    堂内,刘备坐于榻上,众人按位次分坐左右。较往日之变化,刘备的身侧多了个小子刘禅,及琅琊王刘熙。

    刘备指着刘熙,谓众人说道:“曹操无道,已有篡位之心。琅琊王承蒙受难,南逃武汉,今诸卿当以礼尊之,不可怠慢!”

    “拜见琅琊王!”众人起身行礼道。

    “不敢!”

    刘熙急忙向众人回以尊礼,说道:“诸卿皆有兴汉之重臣,今熙初至武汉,当多叨唠。”

    “王弟客气了!”

    刘备见刘熙如此谨慎,笑道:“孔明旧为琅琊人,与王弟当是同乡,今后若有不顺之事,寻不到为兄,可寻孔明。”

    “诺!”

    “亮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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