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升兄在南,使其不敢篡位。今本初公去世,仅存景升兄一人,不知今后景升兄将如何对之?”

    这番话有吹捧刘表之意,将刘表架起来,把他与袁绍并重,并强调了当下刘表尴尬的境遇。让他知道迟早有一天,曹操会来打他。

    刘表对于刘备这番话,颇是受用,但对于刘备后提出的询问,却有警惕之心,怀疑刘备想劝自己出兵让他北伐。

    故而,刘表眉头微蹙,说道:“玄德,非表不愿出兵,只是曹军兵精将锐,难以力敌。江东孙权、交州张津、益州刘璋三人皆窥视荆州,若轻易发兵,恐会让其乘虚而入,不可不备啊。”

    “景升兄之语乃老成谋国之见,故备窃以为景升兄可向三地用兵,充实自身。如江东之地,孙权尚幼,虽得孙氏老臣辅佐,但郡县不平,将校不逊。若景升兄兵发攻之,东进江左,割据长江,可与曹操抗衡。”刘备说道。

    刘表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刘备会这么回答。

    少顷,刘表颔首,含糊说道:“玄德所言有理,然江东难以骤灭,当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话是这么敷衍,但刘表却记在心里。他本身就有督荆、益、扬三州军事,如果真按刘备所说,确实要好好谋划一番。可惜那交州战事焦灼,少有进展。也不知河北能拖住曹操多久,希望能多撑几年,暂且再观局势变化如何!

    又寒暄几句,刘备寻了一个借口告辞离开。

    待刘备走后,刘表也向智囊蒯越求问,相较于兄长蒯良,蒯越长于计略,能料时局变化,在荆襄中的威望崇高。

    早些年大将军何进听闻蒯越名声,聘请他作东曹掾。蒯越曾劝何进要先发制人,尽快把宦官杀掉,但何进犹豫不决。蒯越料见何进败亡的下场,请求外任汝阳令,躲过一劫。

    刘表单骑入荆州,其诛杀宗贼,平定荆州的计策也是出自蒯越的手笔。

    “异度,今袁本初病逝,河北二袁并立,不知君以为玄德所言如何?”刘表问道。

    蒯越沉吟良久,说道:“启禀明公,玄德之语乃忠正之见,自袁本初病故后,曹孟德无人可挡,以其兵略势必能吞河北,然后举兵以向江汉,恐明公不能御之。”

    “故越以为明公当下不过抗曹、顺曹二策,抗曹者,刘玄德之语不无道理。若是顺曹,明公则可举州以附曹孟德,届时曹孟德必重明公,明公不失福祚,子孙亦享富贵。”

    对于刘表近些年来的表现,蒯越也是无话可说。

    在官渡之战前,蒯越劝刘表不要中立,如果心有争霸之念,便出兵争夺疆土,建立功业。如果没有建立功绩的想法,要么联合袁绍,要么相助曹操,保存中立的话,将会同时结怨他们二人,等决出胜负,就会向刘表下手。

    同时蒯越也看好曹操能在官渡取胜,建议刘表可以恭顺曹操,以全一族富贵。

    然而刘表对于蒯越提供的三个建议,全部没有选择,而是把头埋进沙子里,不想参与中原局势,只愿坐观天下变化。结果就是曹操为了防止刘表搞事,让张羡起兵反叛了。

    而当下袁绍病逝,刘表又要面临新的选择。

    听着蒯越的建议,刘表沉默良久,说道:“异度之言,某当深思。”

    “诺!”

    蒯越似乎早知道了刘表的回答,并不沮丧,也是告辞离去。

    在走出镇南将军府时,蒯越吐了口浊气,他这么建议刘表也是仁至义尽了。刘表可以把头埋进沙子当鸵鸟,但他可不能这么做,他需要为自己的家族而考虑。

    “来人,过些日设私宴,宴请蔡德珪回乡。”

    登上马车的那一刻,蒯越吩咐说道。

    “诺!”

    山雨欲来风满楼,荆州暗流涌动,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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