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的宠爱,骄横粗蛮。

    哪像公孙绪,拿皇上当神明,雷霆雨露,皆是赏赐,甘之如饴。

    “王上,我做不到啊!”

    方壮低嚎,他能想到表忠诚的方式,是剖心。

    杨束掀起眼皮,一个脑瓜子拍了过去,“啧啧,你居然生出了危机感?”

    “这是准备开窍了?”

    “王上,我很难受。”

    方壮罕见的露出苦闷之色,“你不知道,庞总管闲着无聊的时候,最喜欢跟我们讲故事。”

    “结局都是嘴笨忠心的,被五马分尸了。”

    杨束挑眉,“庞叔还有这爱好?”

    “听这么多回,也没见机灵啊。”

    “因为奸佞死的也惨。”方壮满脸惆怅。

    “行了,烧水去。”

    “担心的什么玩意,本王是那种昏庸之人?”杨束直翻白眼。

    “王上,你同公孙绪说话的时候,笑了,那种笑,你从未对我……”

    杨束操起了木棍。

    方壮抱头就跑。

    看着他飞一般的身影,杨束丢了棍子,铁直的木头,看不惯人做作,跟他待久了,学会委婉点了。

    换以前,方壮指定一脚踹向公孙绪,骂他装模作样。

    事后,粗着嗓门告诉他,公孙绪是猪肝心,黑的很。

    转身前,杨束往公孙绪的方向看去,此人,只能是刀。

    压得住的时候,可以随意用。

    一旦刀开始自己动,除之。

    君臣情深,看谁更能演了。

    谁当真,谁就是输家。

    ……

    踏着甲板上的血,柳韵进了船舱。

    谢徐徐侧躺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血将她腹部的衣裳浸湿。

    “柳韵。”

    谢徐徐撑起身,看着她,“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每隔几日,她就会换地方,清除一切痕迹。

    “一直都知道。”柳韵缓缓坐下,“你所有的举动,都在秦王卫的眼皮底下。”

    谢徐徐眸子微缩,“这不可能!”

    “建安太顺,以至于到了会宁县,你也不知收敛。”

    “杨束谋划许久的地方,一点风吹草动,他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谢徐徐抬眸,露出讥讽的笑,“这么说,你是能救下柳菱的?”

    柳韵望向谢徐徐,轻启唇,“你不妨猜猜,我为什么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