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清心领神会,微微点头道:“多谢左相在朝中照拂属下,否则一场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在下实在是感激涕零,为表心意,有一物要献给左相。”

    郑叔清将当初方重勇给他的“红曲”,以及红莲春的制曲之法与酿酒之法的册子一同放到李林甫面前的桌案上。

    “原来这便是红莲春啊。”

    李林甫查看了一下那些卖相并不怎么好看的红曲,若有所思的感慨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献与我,让我如何自处?”

    李林甫笑眯眯的看着郑叔清问道。

    “回左相,红曲酒必定会走入寻常百姓之家,但不在一朝一夕之间。如今左相有制曲之法,无论自酿自酌,还是献与圣人,皆是喜事一件,左相自行定夺即可。”

    郑叔清不动声色的建议道。

    李林甫什么都不缺,送什么贵重的东西都不合适。唯独这制红曲酿酒之法,收下无伤大雅,献出皆大欢喜。

    郑叔清很明白,成败在此一举了。

    “如今,适合你的职位,乃是户部侍郎。”

    李林甫将酒曲与制酒之法收好,一边揉着手,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还请左相示下,属下愿意接受任何安排。”

    郑叔清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李林甫微微点头道:“好说。本相估计,韦坚有入相之心。按以往常例,入相者多有京兆尹的经历,若是韦坚为京兆尹,则朝中无人与你争夺户部侍郎之位。

    到时候我便奏请天子,授予你户部侍郎之职,你看如何啊?

    韦坚精通理财,而且是忠王(李亨)之妻兄,你是争不过他的。”

    听到这话,郑叔清瞬间明白,自己这波送礼果然是送对了!若是看官场的手腕,如今朝廷中的各位大佬,能抗住李林甫一回合的人凤毛麟角!

    你韦坚不牛逼么?

    那就到京兆尹这个位置上试试啊!

    这是升宰相的快车道,你去还是不去?

    韦坚不可能不去,因为他身后还站着李亨!他的妹妹是李亨的王妃,所以很简单的道理,韦坚不得不冲在前面。

    有京兆尹这个位置,可以给李亨带来很多便利了。

    将来当了宰相,李亨被封太子的可能性就大了不少。

    现在朝中谁都看得出来,李瑛被废只是时间问题,他的羽翼已经被李隆基砍得没剩下几个了!

    不得不说,李林甫对于朝局的走向,有着自己的精准判断。韦坚善于理财,根本拦不住他上位,那么干脆就帮一把,推到更高的位置上去,以防对方入主户部,破坏自己的基本盘。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郑叔清出现在了合适的地方,正好能顶替萧炅被贬官而出现的权力真空。如此一来,李林甫便能将这盘棋下活。再加上郑叔清又听话又懂得孝敬,想上位自然不难。

    长安官场流行这样一个说法:

    跟着张九龄混,他会看情况拉你上去,你不必帮他办事,但出事了他会看情况帮你说说话。

    跟着李林甫混,他可以想办法推你上去,你必须得帮他办事,但出事了他不会护着你。

    给高力士送钱,他收了钱不办事。不给高力士送钱,他必然坏你大事。

    郑叔清现在只能算求官求了一半,他还得去高力士那边走一遭。

    “对了,方有德那个儿子如何?”

    李林甫忽然想起这一茬询问道。

    “回左相,此子有些急智,二十年后或有可为,现在不值一提。”

    郑叔清十分轻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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