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看着他家摇曳的烛火,又小心的往四周瞅了瞅,见没人,言真这才搬开篱笆,走了进去。

    为了防止留下痕迹,她谨慎的在鞋上套上了塑料袋,又带上了手套。

    篱笆形同虚设,房门也开着,可见大家都知道,光棍家里没啥值钱的东西。

    言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癞子的屋子,她借着微弱的烛火环顾四周。

    癞子正抱着酒瓶子躺在炕上呼呼大睡,酒瓶子里的酒撒了一炕。

    蜡烛点在炕头的柜子上,癞子的衣服居然紧挨着蜡烛底部放着。

    大概是他自己喝醉了酒,胡乱的一扔,好巧不巧的扔到了这个位置上。

    蜡烛还剩下少半截,算算时间,要是燃烧到底部,差不多需要一个多小时。

    蜡烛燃烧到这里,一定会点燃紧挨着它的衣服,柜子是木头的,又紧挨着癞子。

    所以,癞子是死是活,就要听天由命了。

    言真呵呵一笑,她本来是想趁着癞子醉酒,切了他的十根手指。

    上一世这手摸过她,言真一直都记得那黏糊糊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的感觉。

    这下免得她动手了,言真快步离开,小心的将篱笆门对上。

    王家村附近有个山头,能俯瞰全村,言真一口气爬了上去。

    她坐在山头上,盯着一个位置眼睛一眨不眨。

    风声鹤唳,吹得她的头发四处飞散,言真抱紧自己,看着那处突然火光冲天。

    言真终于笑了,四处无人,她放声大笑,咯咯咯的声音犹如鬼魅,和那漫天的火,和呼啸的山风交相辉映。

    现在正是午夜,也是大家睡的最熟的时候,癞子家烧了好一会,才被人发现。

    浓烟滚滚呛的隔壁人家咳嗽着醒来,才发现是着火了。

    “赶紧来人啊!着火了!着火了!”

    这家男人连忙套上裤子,连上衣都没穿就抱着盆子跑了出去。

    立马家家户户亮了灯,都带着家伙事往外跑。

    而癞子还在那烈火中,呼呼大睡,等他有意识的时候,火已经烧到了他身上。

    “啊!救命!救命!咳!咳!”

    癞子发出痛苦的求救,他一张口就被让人窒息的烟和火堵了回去。

    最后炽热的火吞没了他,他连一声呜咽都再也发不出。

    大火燃烧过的屋子烟熏火燎,冒着黑黢黢的浓烟,火已经扑灭,言真看向被众人抬出来的癞子。

    皮肤黑红,带着一种诡异的烤肉香,围观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吓得背过身去。

    言真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癞子,癞子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哼唧,忽然就看见了一双冰冷的眼。

    不知为何,癞子有些被吓到,尤其是言真对着他笑了笑之后。

    “呜呜……呜呜……”癞子不安的颤抖,想叫却叫不出不来,最后瞪大了眼睛,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