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最仁慈的事情了。

    要知道,起初的一年里,他甚至变态到故意在她面前将他不知道哪里抓来的细作拆骨扒皮,鲜血溅了一地,剥下来一整张完好的人皮。

    人还在喘气,就将骨头一根一根的拆出来堆在一旁,他却不许她走,就让她坐在一旁看着,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害她夜夜做噩梦。

    她虽出生将门,但她也没见过这种情景,自是害怕,他却只是笑笑,甚至不忘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可她根本什么都没做,乖顺的让东宫的下人都觉得沈云初入了这东宫,无异于就是羊入虎口。

    这种事情并非只发生过一次,隔三差五她就被叫过去,他从不对她动粗,也不许旁人对她不好,但就是总爱给她下马威,仿佛那是他唯一能够表达对这门亲事不满的方式。

    自那之后,沈云初就时常以各种理由回避他,什么头痛、肚子痛、喉咙痛,甚至是养了好几年的小猫不见了心情不好,这种理由她都用过。

    可那里东宫啊,是他白玉珩的地盘,躲得过一天两天,还能躲他一辈子吗。

    结果就是,她被变本加厉的恐吓。

    于是,她便想回沈家,可白玉珩威胁她,如果她敢回去,一定回将矛头对准整个沈家,那时候的上官家虽不及上官皇后在时权势大,但也并不容小觑。

    当时沈云初从没想过,他说那话,纯粹就是为了吓唬她的,毕竟这男人狠起来,真的是连自己都不放过的那种。

    她不知道,他听的到她的心声,他知道她在心里骂他,所以以此报复,每次都以吓哭她为目的,在她害怕的控不住哭起来的时候,再露出恶作剧得逞一般笑。

    他倒是玩的挺开心,沈云初就惨了,吓得她好几次连遗嘱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白玉珩开涮了。

    可往后,不知道这个人哪根筋搭错了,从一开始的偶尔来,逐渐变成一有空就来,平日里他吃完饭就走,沈云初客套几句,他也不会留。

    越往后,就越不一样了,他本来是要走的,沈云初稍微客套一下,他却也想都不想就留了下来。

    无数次,沈云初都及其痛恨自己这张嘴,干嘛要跟他客套呢,他要走就让他走呗,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露出一种莫名其妙且似乎得逞什么的笑意,让当时的沈云初又烦他又不明白怎么回事。

    后来,当沈云初重生回来,能够读到他的心声才明白他当时那种眼神,细想来,当时他那种笑意,就好像在说“想让我走?我偏不,你能怎么样?”

    真是无耻又幼稚!

    思索间,当沈云初回过神来,再抬眸,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怔了怔,四周空空放荡,仿佛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

    下一瞬,房门被轻轻推开,寂静的夜晚,轻微的“咯吱”声都显得那般刺耳。

    沈云初下意识将手里的盒子盖起来藏在身后,一转头,就正好看见琳琅举着烛台走进无奈,举着微弱的灯光靠近。

    对上沈云初略显慌乱的眼神,她怔了怔,旋即面露担忧:“小姐,您怎么了?这大半夜的,您和谁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