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直住在咱们这儿,听说是个生意人,但具体做什么生意就不知道了,成天喝的酩酊大醉,问他什么也不说,有两三日了。”

    “刚才孙二娘的孙子同孙二娘一道来给店里送货,小孩儿顽皮了些,推到了晾晒食材的架子,他不知道哪儿窜出来的,把那孩子救了,自己砸破了脑袋。”

    “孙二娘给他银钱他也不要,说带他去看大夫他也不去,就要了一壶酒,摇摇晃晃的出来了,这不曾想,冲撞了三小姐。”

    说着,他脸上有些难堪,似乎是怕沈云初真心计较起来。

    沈云初没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男人看了一会儿,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男人的半张脸,鲜血从头顶顺着脸颊和额头滴落在地上。

    他带着半张面具,让人看不全他的面容,只是莫名让沈云初觉得熟悉,但有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熟悉。。

    男人一身黑衣,腰间手臂处挂着银器,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只两侧编各编了两条小辫子,头顶还有一撮并不听话的呆毛翘起来。

    瞧着这装扮,的确不像是皇都本地的人,许是挣扎了几下都没站起来,男人索性就趴在地上,合着眼不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还是喝多了,他的呼吸声听着有些急促艰难。

    想来这也是个良善之人,否则断然不会冒险去救那孩子。

    思索片刻,沈云初在身上翻找出一块手帕,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的低到他面前,“你受伤了,还是去找个大夫看看吧。”

    男人闻声,才缓缓的睁开眼,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从地上坐起身,鲜血流进眼睛,透过眼前蒙上的一层血雾,逆着有些刺眼的阳光,一双浑浊的眼看向站在跟前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他接过沈云初递上来的手帕,垂了垂眸,满是污渍的手在接过手帕时就已经不可避免的在洁白的手帕上留下了一记灰色的印记。

    他声音沙哑,道了句:“多谢。”

    沈云初点了点头,并没再说什么,他拒绝了孙二娘和店老板的银钱,想来也不是缺钱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肯去看大夫。

    虽对他有些同情,但沈云初也并不打算多管,只给了手帕,便同琳琅进了酒楼。

    酒楼外,男人坐在原地,死寂般的目光跟着沈云初一路进了酒楼,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他才后知后觉的收回目光。

    神色间似乎有片刻的恍惚,他将手里的手帕揣进怀里,艰难的扶着路边的摊子站起身,许是酒还没醒,摇摇晃晃的就走进了人群……

    午饭之后,宋佳霓便同沈云初去了事先订好的茶楼,茶楼的位置不算偏僻,只是建在莲花湖中,只一条长廊供人进出。

    来这里的人,多数都是世家贵女,这个季节,茶楼四周的池中荷花开的正好,引得不少文人雅士,或是爱莲之人前来观赏。

    沈云初和宋佳霓刚坐下不久,便瞧见随后而来的几个相熟的世家贵女,巧合的事,钱宝凤和高知意也在,显然两人也是有些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