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男人喘着气,眼神忌惮的看着他手里还冒着蒸汽的沸水,断指传来的疼痛以及早已经崩塌的心理防线让他的脸色越发惨白,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滚落。

    见白玉珩停手,他咽了咽口水,颤抖的声音道:“是……是十八爷让我来的,今天樊山……樊山的刺杀和陷阱,也是……也是他安排的。”

    言罢,他近乎祈求的眼神看着白玉珩,可白玉珩的眼神依旧淡漠,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所言之事。

    他冷笑,只是冲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当即领命,再次将白布盖在他的脸上,不顾他的挣扎,白玉珩举起手里滚烫的茶水,眼神冷漠的缓缓浇在白布上。

    随着冒着滚烫热气的茶水落下,男人的身体猛的绷紧,求饶都来不及,撕心裂肺叫喊声蒙着白布若隐若现,一众膘肥体壮的侍卫都险些没将人摁住。

    白玉珩声音平淡,“不用你说,本王也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指使的,你知道的,并不一定比本王知道的多,你的指控,与本王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幽幽的声音如寒锥一般仿佛具有无形的穿透力,冰凉刺骨,且让人无法抵御。

    换言之,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泄愤,没有半点逼问的意思,他今天就算是把盛安帝也供出来,这折磨也是要受的。

    与他而言,现在并非和白屹川撕破脸皮的最佳时机,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老东西的二十七个皇子里面,白屹川是最难对付的,扮猪吃老虎的本事可谓是修炼的炉火纯青,惯会一些蛊惑人心的歪理说辞。

    当初,在老东西的寿辰宴上,喝了点酒,一首他自称即兴发挥的诗,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赢得不少文臣武将的赞赏,更是哄的老东西心花怒放,恨不得当场废了白玉珩改立他为太子。

    后来,在旁人的质疑声中,他甚至大言不惭的在众人面前坚定表示,这首诗就是他借酒即兴创作而得的,还故作深沉般冥思苦想取了个名:《将进酒》。

    并非白玉珩嫉妒,只是按照白玉珩对他的了解,白屹川这个人,表里不一,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嫉妒心强且极度自满。

    他自幼花团锦簇,锦衣玉食,稍微磕着碰着了,都要惊动整个太医院为他待命,更是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老东西给他的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他要做什么,也从来不拦着他,可他连出皇都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他的眼光不低,想要那个皇位,但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就算他白玉珩把这个太子之位拱手相送,若干年后,老东西仙逝,将这个江山交到白屹川手上,不出十年,盛安必定大乱。

    不可否认,他确实有些小聪明,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好几次都提前预判了白玉珩的行动轨迹,但都没赢过,说白了,也就是胡搅蛮缠。

    咬不到人,但膈应人。

    后来,如果不是宋元成牟足劲儿为他出力出策,他根本没那个本事和白玉珩回回打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