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笔放下,直径走到床边坐下,沈云初只觉得身体的乏力感越发严重,连翘示意她躺下,抬手轻轻摸着她的额头,随即就见她原本皱起的眉头又深了几分。

    沈云初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无力的喉咙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连翘叹了口气,无奈道:“奇怪,明明先前已经不烧了,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又烧起来了。”

    她正说着,白玄知迈步走了进来,他神色自若,但匆忙的脚步还是略微出卖了他。

    走到床边,不等他坐下,连翘抬头看向他,道:“她这样下去,今天的行程可能得取消了。”

    听着她的话,白玄知皱了皱眉,看着床上脸色涨红的沈云初,他眸光深幽,只是沉默了片刻,心一横,道:“不,按照原计划。”

    连翘怔了怔,随即眸光微沉:“不行的,她现在又烧起来了,路途颠簸,要是死在路上怎么办?”

    “……”

    白玄知沉默了,显然,他也是不想的,但思索再三,他只问:“按照她现在情况来讲,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连翘仰头看着他,眼神间带着一丝责备,但是她知道,白玄知是铁了心的要今天就走了。

    无奈,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沈云初,预估了一番:“现在给她用药的话,如果她自己挺得过来,今天日落之前就能恢复正常,但如果……”

    “好。”

    不等她把话说完,白玄知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说道:“现在给她用药,我们马上就出发。”

    说罢,他便转头出去了。

    连翘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神色有些凝重,他总是这样,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会放过,明明看起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备药……

    沈云初躺在床上,虽然脑袋昏沉,但好在这次,意识是完全清晰的,他们的话,她自然都听见了,只是浑身无力,痛的根本无法动弹。

    看样子,他们这是又要转移地方了,是沈家的人查到这里了吗?

    想着,她勉强支起身子,环顾四周,连翘已经出去了,房间里暂时没有别人。

    视线落在放置于桌上的瓷杯上,她掀开被子下床,莫名有种身上绑了千金重的石头一般,让走起路来都略微有些艰难。

    当房间内传来摔碎瓷器的声响,门外的两名女侍卫忙将门打开,一个箭步冲了进来。

    沈云初站在原地,看向两人的眼神有些惧怕,默了片刻,她讪讪的解释:“我……我只是想喝水。”

    两人相相视一眼,显然也没有怀疑,其中一人轻声道:“小姐有什么事,唤我们进来就成,您先回床上休息。”

    沈云初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瓷片藏进袖子里,又被其中一人扶着回到了床上,给她垫上软枕。

    随即她倒了水递到沈云初手上,沈云初接过,看着她喝下去,侍卫才将杯子收走,而一旁碎掉的茶杯碎片,也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看着她们出去,又将门锁上,沈云初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她侧了侧身,调整位置,将身后的枕头拿开以前,开始在床框上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