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祝新年第一次直面秦王,虽然他的这具身体的原主是跟秦王嬴政从一个娘胎中出来的,但彼此之间似乎一点兄弟情分都没有,他甚至都不被允许靠近秦王,只能在距离软榻十步开外行礼。

    见君王需要行最高规格的大礼,祝新年和裴少桥跪地叩拜,等待秦王唤他们起身。

    然而秦王的声音却迟迟没有传来,得不到王上的允准,他们是不能自行起身的,可这种跪拜的动作根本就不能长时间维持,没一会裴少桥就感觉自己受过伤的腿又隐隐作痛起来。

    “奇怪啊……咱们不是立功了吗……为什么让我们罚跪啊……”

    裴少桥一动不敢动,但嘴还是憋不住,用极其微弱的气音跟祝新年抱怨着。

    祝新年没回答,倒是秦王终于开了尊口,准许他们起身。

    不知道是因为秦王的声音不怒自威,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裴少桥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再次给秦王磕个响头,还是祝新年及时伸手才将他拉住了才没有在众人眼前栽一个大跟头。

    刚刚还跟裴少桥上演了一段父慈子孝的郎中令大人见他这样,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深深从胸腔呼出一口“恨铁不成钢”的热气。

    裴少桥自己也有些尴尬,但王上在前他也不敢说笑自嘲,只能抿了抿嘴,努力稳住面上的表情,装出一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神情。

    幸好秦王嬴政并没有因为他的失礼而责备他们俩,而是以一种七分睥睨、三分打量的目光看向祝新年,开口道。

    “王弟这些年在外辛苦了。”

    祝新年微微一惊,想不到秦王嬴政开口就是大招,他被唤做王弟,可他实际上根本没有被朝廷正式承认,那此时他应该叫嬴政“王兄”,还是继续叫他“王上”呢?

    就在这须臾之间,祝新年脑袋转速达到峰值,他计算出了一万种秦王这句话中可能隐藏的试探他的陷阱,却在开口之前被带着银白色面具的老者给打断了。

    “公子在外苦学多年,如今有所成就,当是为王上效忠的时候了。”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原来是一品雾皇甲长老。

    祝新年不仅是第一次见秦王,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见雾皇甲长老的真身,据说这位长老鲜少在外人面前公开身份,他能在此时开口讲话,让祝新年和裴少桥看见自己的身形,说明已经十分信任他俩了。

    有他在中间接话,祝新年肩头压力一松,立刻拱手再次行礼,对秦王躬身道。

    “愚弟不负王兄期望,学有小成,自当效忠君主,为王上分忧,何谈辛苦二字?”

    守王陵这差事确实不算辛苦,算起来也没为秦王分什么忧,但既然秦王和雾皇甲长老有意往他脸上贴金,他也就照盘全收了,稍微自夸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王闻声微微点头,又问:“方才你是如何提前料到有人行刺寡人,出手如此及时,竟比寡人的贴身卫队速度还要快。”

    这个问题若是答不好的话就又是一个坑,祝新年的反应速度比所有人都快,这就让他有成为刺客同伙的嫌疑,因为没有人能提前预料到秦王的贴身卫队中会混进刺客,除非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祝新年当然不能说是自己用灵识瞎打探的时候意外发现了那几台机甲有问题,他不动声色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并非是愚弟提前预料,而是师尊鹤云子仙师留下的木皇甲感应灵敏、移动迅速,愚弟只不过是借了师尊的光,在速度上略胜了卫队中其他机甲一筹罢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秦王的,世上所有的能人异士也是属于秦王的。

    所以在与秦王说话的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自己比他拥有的东西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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