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婵的陪同下慢慢向祝新年走过来,虽然只有几丈远,但还是累出了一头汗。

    “等到了咸阳再寻些软布给你把着力的部分包一下吧,这才用了几天,你双手都磨出血泡了。”

    陈清婵认为祝新年设计的这种腋杖实用性不错,但舒适性欠缺,对于伤者来说虽然可以依靠它自由行动,但同时也可能带来其它伤害,所以需要进一步改善设计。

    当然,她不知道这种东西在二十一世纪的舒适度已经很不错了,春秋战国时期材料有限,陈清婵就算手艺再好,祝新年也不可能让她超越时空制造出来尼龙、橡胶、海绵等一众改善舒适度的材料与配件。

    “双星刺成天在手里转啊转的,竟然都没磨出老茧吗?用一下拐杖就把手磨出血泡来了?”

    祝新年有些不敢置信,他们习武之人哪个不是满手刀茧,别说用木头磨蹭了,就是用刀去割,都未必一下能见血。

    裴少桥不好意思说他连腋下都被磨出血泡了,只能摆手给自己找补道:“那是被木刺扎的!我手上老茧可厚了,不信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裴少桥练武是最不上心的,手上茧子也比较薄,祝新年说那些话是在揶揄他,但陈清婵没听出来,反而疑惑弯腰看向腋杖,迟疑道。

    “不可能啊,虽然现在工具不全,但我在制作的时候所有木料都是打磨过的,不应该有木刺啊。”

    裴少桥捂嘴重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

    “在学院的最后一天了,就别盯着我看了,还是看看夕阳吧。”

    他抬手指向远处的落日,故作深沉道:“刚进入学院的时候为了住进朝云海的房子,我和祝新年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结果住了这么久,好像拢共也没看过几次风景。”

    “那是你没看见罢了,谁叫你不睡到最后一刻不起床呢?”

    祝新年毫不配合地无情拆穿了他。

    裴少桥脸颊抽搐了几下,转头对陈清婵道:“别在意,他就是这样煞风景的一个人。”

    陈清婵闻声掩唇轻笑,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祝新年和裴少桥已经互掐了一百下了。

    “从前总觉得夕阳无限美丽,从未觉得它伤感,但现在看起来,却觉黄昏不忍视,好像身边一切都因为这落日变得悲凉起来。”

    陈清婵望着远处一点点收尽的红日,轻声道。

    “但转念一想,又发现夕阳从未变过,发生变化的只是我们自己的心境罢了。”

    大家进入天工学院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已经足够他们从懵懂孩童成长为青葱少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无一不在锤炼着他们的心性,心境一变,看夕阳的感觉自然也发生了变化。

    三人站在舞剑坪上沉默着看着夕阳收尽最后一丝余晖,明日的太阳依然会照常升起,但身为学生的他们却永远留在了今日。

    第二日一早,所有学生全部在舞剑坪上集合,他们按照班级分成三个队伍站好,只是这次学院也没有能力为他们举办送别仪式了,院长许乘风只用了一句“祝君平安”来表达他对所有学生的最真诚的祝愿与期盼。

    一般这种时候,都要说些“前程似锦、平步青云”之类的话来祝愿学院们在咸阳万事顺利,但在历经了大战之后,无论是夫子还是学生们都一致认为活下去最重要,所以“平安”也成为了所有人最想听见的祝词。

    兵甲部派来的十架飞鸢按时抵达舞剑坪上空,机械翼掀起的狂风横扫一切尘土,学生们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缓缓降落的飞鸢上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

    祝新年定睛一看,不由脱口而出:“尤杰师兄?!怎么是你过来?”

    虽然被困在魏国受了不少苦,但尤杰脸上依然挂着热情的笑意,他走上前来与祝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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