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

    而就在他将第二口大缸也送进了屋内的时候。

    院子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那人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陈老狗。

    陈老狗没有回头,只是碎碎念着说道:

    “老夫还以为是弃天月来了呢。”

    “右尊尚且有要事须得主持,还得再过两日,方才能够抵达柳院。”

    来人轻笑一声:

    “因此,也托付在下,跟庄主说一声抱歉。

    “本来他应该前来相会的。”

    庄主!

    江然的瞳孔猛然收缩。

    哪个庄主?

    能够这般直接直呼弃天月的名字,又让其手下这般尊敬的。

    恐怕除了左道庄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左道庄庄主……就是陈老狗?

    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

    自己作为童千斤,天天呼来喝去,就跟训牲口一样对待的陈老狗,竟然是左道庄庄主?

    此人……若是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江然心头满是古怪之感。

    “相会?”

    陈老狗摇了摇头:

    “说的好听,不过是引我这条老蛇出洞罢了。

    “邪龙碎狱拳虽然算不上什么厉害的本事,可终究也是我左道庄的传承。

    “你们这般拿来随意耍用,不就是等着老夫出面吗?”

    “不敢。”

    来人连忙说道:

    “右尊说这是投石问仙。”

    “放屁。”

    陈老狗冷笑一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这个人。

    这是一个中年文士,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拢身,每一根头发丝都好似一丝不苟。

    他站在那里,那里似乎变成了一处风景。

    十分夺目。

    哪怕人到中年,亦丝毫不减风采。

    陈老狗却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冷笑说道:

    “弃天月将天下人都当成了白痴耍弄。

    “老夫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真以为老夫不知道他如何想法?

    “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

    “老夫在他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一枚棋子,还仙不仙的,这高帽子你是打算给谁戴?”

    “右尊说……不敢。”

    那文士轻轻摇头:

    “庄主一直都是右尊尊敬之人,今番以邪龙碎狱拳相请,也是有事相商。

    “还请庄主听我一言。”

    “老夫这不就在听吗?”

    陈老狗的眼眸淡淡。

    那文士则紧忙开口:

    “事关断东流!”

    这五个字他是抢着说出来的。

    而在最后一个字说完的刹那,他的咽喉之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未曾致命,是因为他说的足够快。

    他伸手摸了摸伤口,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是脸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异色。

    陈老狗则陷入了思忖之中。

    他来到江然房门口,顺手将房门关上,转回头却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转身将房门推开:

    “方才竟然是忘了,他平日里出门从不关门。”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文士附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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