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李源摸了摸儿子的头,道:“去院子里玩吧,我给你刻了把宝剑。”

    李幸欢呼一声,蹿了出去。

    娄秀忙在后面招呼:“慢一点!”

    到底不放心,又跟出去看了。

    谭月梅看了眼只顾盯着李源傻乐的小女儿,没好气道:“也不知谁才是汤圆他娘,有你这么当妈的么?”

    娄晓娥嘿嘿笑道:“都一样!”

    李源看着娄振涛关心道:“爸爸,这个月去谈话了吗?”

    打前年初,娄振涛每个月都要去进行一次谈话,和那群知识分子一样。

    本来说的是对经济建设出谋划策,对现行的经济提意见,或者批评。

    在这点上,李源和娄振涛倒是意见一致,在座谈时只说好话,别瞎扯淡。

    半年后,当初提意见甚至批评的人,将这一招称作“引蛇出洞”……

    像娄振涛这样躲过大难的,为数不多。

    现在提起,仍心有余悸……

    他点了点头,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鬼话,可笑又可悲。”

    “老爷……”

    谭月梅担忧的提醒了声。

    娄振涛苦笑道:“要是连女儿、女婿都信不过,那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话虽如此,娄振涛还是叫上李源,去书房谈话。

    落座后,李源开门见山道:“爸爸,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您的处境越来越恶劣,是时候想想退路了。”

    娄振涛面色震惊,看着李源缓缓道:“可是,能往哪退啊?岛子那边,也不是好去处啊。”

    五六十年代,光头下手不比这边软多少……

    李源道:“港岛。大哥不是在港岛好几年了吗?爸爸,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您现在的关系,勉强还能护住娄家。可是把全家老小的命运,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万一连对方也出了问题,那该怎么办?

    您看看这几年,多少高楼坍塌,也不过在一夜间。不如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还有力量,光明正大的运作出去。

    港岛的环境不敢说有多好,但至少不会危在旦夕。当下这种气氛不会持续太久,总有回返的那一天。

    爸爸,女人、孩子可以犯错,可以不用想太多,可以天真任性,但男人不行。”

    娄振涛面色动容的看着自家女婿,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也想出去避一避吗?”

    李源苦笑道:“我避不开啊,家里要是有一个逃到资本主义社会不肯回来的人,李家全家都要受到牵连,那么多子侄的前途尽毁。”

    娄振涛不解道:“那你……我们去了那边,你不是一样要受到牵连?”

    李源轻声道:“所以要提前绸缪运作一番。”

    娄振涛又是一惊,坐在椅子上的屁股都抬了起来,然后又缓缓坐下,凝视着李源道:“你打算,和晓娥分开?”

    李源不回避道:“暂时分开,也必须如此。不然等有一天惊雷落下,我和她被拉去在大街上游走,被万人唾骂,汤圆也被人整天骂成狗崽子时,就一切悔之晚矣。爸爸,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娥子和汤圆还有三姐跟着您和妈去港岛,那里至少能有一个相对安稳,不用担心受怕的生活环境。不用担心被打成XXX,不用担心孩子被骂恶崽子……”

    娄振涛面色苍白,似乎是被李源描述的场景而惊惧,他看着李源缓缓道:“那你呢?我们都走了,你不是更不好过?”

    李源道:“我一个人,反倒容易挪移些。等你们走后,就发表一系列和你们隔绝,甚至仇恨的声明。然后再尽量隐姓埋名,低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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