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脸上似乎有些悲天悯人的意味。

    “托雷阵亡,那么多勇士战死,要是逃回来的将士全都要处置,大家伙都会寒心,草原上也要多许多孤儿寡母。”

    窝阔台的话听在耳中,耶律楚材心头也是压抑沉重。

    “大汗仁厚宽恕,自有人君之量,臣佩服。此番南下作战,我蒙古国元气大伤,没有几年的时间休养生息,恐怕难以用兵了。”

    耶律楚材估摸着说道。

    窝阔台对托雷虽然猜忌,那是因为托雷手里掌握着蒙古国超过八成的精锐,对于窝阔台来说,汗位坐的实在是太不踏实。

    托雷率军借道宋境,虽然蒙古铁骑死伤无数,也是蒙古国内最为精锐的勇士,但这对于窝阔台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窝阔台对普通士卒和草原上的百姓仁爱,这却是事实,也让他佩服。

    “耶律先生,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窝阔台饮完酒,放下酒碗,一旁的侍女赶紧添上。

    “我在想,我七万蒙古铁骑在宋境死伤,宋军真有那么可怕吗?”

    窝阔台眉头紧锁,又端起了酒碗,连饮了几口。

    耶律楚材暗暗吃惊,指着石几上的酒器,正色说道:

    “大汗,这酒器是铁做的,酒泡的久了,口边都有裂口。人身五脏六腑远不如铁,经常饮酒,哪有不损伤的道理呢?大汗还是少喝些酒,保重身子要紧。”

    他在燕京,窝阔台在草原,他听说窝阔台每饮必醉,酒量大得出奇。今天看窝阔台饮酒的架势,片刻就是一大碗,果然是这样。

    “好好好。我以后注意就是。”

    窝阔台放下酒碗,这才继续问道:

    “耶律先生,你说说,宋军真有那么可怕吗?”

    从他皱起的眉头来看,他似乎忧心忡忡。

    “大汗,我听一些将士说过,汉中一战,我军本已冲破宋军左翼大阵,但宋军骑兵不计伤亡,硬生生拖住我军。更有一些悍卒身上马上挂满了震天雷,连人带马冲击我方大阵,完全没想过生死。我军不能破阵,被宋军援军赶到,两面夹击,才有此大败。臣想来都觉得后怕。我蒙古军中,或许有这样的勇士,但如此多的悍卒一起出现,让臣觉得不可思议。这让臣想起了五年前灵州之战,火器之利,血肉横飞,以至于臣经常从梦中惊醒。”

    耶律楚材面色凝重,对着窝阔台,毫不掩饰自己的看法。

    “大汗,根据南下一等众将领所说,宋军火器犀利,将士训练有素,作战悍不畏死,这三点,就是我军在宋境惨败的原因。我蒙古勇士勇则勇矣,但一无火器之利,二无严苛的操练和军纪,因此和宋军对垒,我军的胜算并不大。还有,托雷阵亡,我七万蒙古大军在汉中惨败,宋人定是早有预谋。”

    耶律楚材一番分析下来,窝阔台连连点头。

    “耶律先生,你说得对。你见过宋皇,你说说,他是怎样一个人?”

    若不是宋军凶猛,托雷部何至于全军覆没?

    “大汗,我和宋皇只见过一面。此人深谋远虑,野心勃勃,感觉不好对付。推行新政,繁荣百业,造火器、创建讲武堂、编练新军,宋皇每一步,都是富国强兵之举。尤其是火器,无论是冶铁还是火药,我国工匠都毫无突破。宋皇,真神人也!”

    “火器啊火器!”

    耶律楚材的感慨看在眼里,窝阔台摇头叹息,继续问道:

    “耶律先生,这么说来,我蒙古铁骑对阵宋军,是没有办法战胜了?”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大汗,据与宋军交手的将士所言,若是野战,可能是六四或五五之分,我军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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