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此下去,恐非长久之计!”

    南院宣徽使罗世昌,满脸的忧色。

    蒙古大军南下的传闻沸沸扬扬,不排除有些大臣煽风点火,制造恐慌情绪,以至于兴灵之地的夏人纷纷南逃。而宋军控制下的河西和临洮路等地,则成了夏人逃亡的首选。

    至于为什么是宋境,其原因再也简单不过,宋军曾经救了大夏,夏人有一种心理上的依赖。

    而最重要的是,宋人似乎比金人更强硬,也更好战。

    “李仲谔,金国那边,有什么动静啊?”

    两年多过去,年轻的夏皇李睍似乎黑瘦了些,也沉稳了许多。

    他只字不提宋国,显然对宋人心存芥蒂。

    援救了一次,西夏失去了河西。要是再来一次,恐怕兴灵之地,就要成为宋人的“西夏路”了。

    “回陛下,两年前,金正大五年正月,金主遣知开封府事完颜麻斤出及杨居仁入草原吊慰铁木真,被鞑靼驱逐。去年九月,窝阔台即鞑靼大汗位,金遣使归还鞑靼太祖之赙,窝阔台却而不受。去年十月,鞑靼大军攻入庆阳界,金令陕西行省遣使送羊酒币帛于鞑靼大兵,以乞缓师请和,鞑靼大军不受。”

    李仲谔肃拜而道,话里话外再也清楚不过,蒙古大军南下灭金,已是板上钉钉。

    “陛下,鞑靼大汗之位已定,鞑靼内部已安,鞑靼大军南下伐金已是定局,鞑靼大军恐怕会另分一路,对我大夏重启战事。金皇首鼠两端,金人自顾不暇,恐怕不会发兵相救,我大夏要未雨绸缪,早做准备,以备鞑靼大军来侵!”

    枢密使李元吉继续进言,声音在大殿上回荡。

    满殿众臣面面相觑,都是暗暗心惊。

    蒙古大军卷土重来,恐怕没有几天好日子过,西夏是要早做打算了。

    又是早做准备,就不能换个词吗?

    “嵬名令公,兴灵之地,还有战兵多少?”

    李睍冷冷看了一眼李元吉,目光看向大殿之中,忽然开口。

    众臣都是一惊,许多人心里冰凉。

    皇帝这样问,这是要死守吗?

    “陛下,兴灵之地有守兵五万余人,兴灵两城,中兴府有守兵两万,灵州城有一万五千,其余两万守在克夷门,静候鞑靼大军来犯。”

    嵬名令公面沉似水,苦着脸上奏。

    兴灵之地,百姓不过二三十万,能有五万战兵,已经是涸泽而渔了,天知道战力如何。

    “五万!我看还不如宋人的战兵五千!”

    话一出口,李睍就有些后悔。本不想提宋人,但偏偏怎么都绕不开。

    克夷门要塞,中兴府的北部屏障,当年嵬名令公率五万大军,还被蒙古大军击破,嵬名令公还被俘,成了阶下囚。如今克夷门只有两万残兵败将驻守,这不是开玩笑吗?

    八千宋军,就能帮夏军守灵州城八个月不陷。要是西夏人自己,恐怕坚持不了八天。

    可惜了,西夏人没有火器,更没有训练有素如同宋军一样强硬嗜血的将士。

    “陛下,臣会带所有将士,出生入死,和鞑靼大军血战到底,为陛下分忧!”

    嵬名令公硬着头皮上奏,心里也是发虚。

    “拿什么血战到底?再给你围上半年,拿什么守,吃什么?谁会来援?”

    李睍断然说道,一张脸青黑,不自觉大了声音。

    经过两年多时间的恢复,西夏虽然已经不需要宋人发救济粮,但西夏还没有恢复元气。一旦被蒙古大军围城,不要说半年,恐怕三个月也支撑不过去。

    满殿群臣都是寂然。国事如此,怎不叫人无语和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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