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或分田屯耕。能妥善安置吗?”

    曹友闻把皮球踢给了崔与之。

    他是蜀口边塞人,深知其中究竟。别的不说,光是饱受战事荼毒的汉中一线,安排几万军士屯垦,应该不成问题。

    “嘉定以前,汉中一线有户三十七万,到如今只有十万户,连一半都不到。良田荒芜,安排五六万厢军屯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崔与之豁然开朗,轻轻点了点头。

    新皇给利州两路免赋三年,为整饬西北边防,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这样一来,蜀口防御必须得到保障,不然又是一场徒劳。

    “崔相公,四川各路,共有多少战马,多少骑兵?”

    曹友闻心事重重,径直问道。

    “战马约有八九千匹,骑兵七千上下。不过可以通过以茶易马,从吐蕃各部再换些战马。”

    “崔相公,对于蜀口的边将,我二人还不是很熟悉。还请崔相公指点一二。”

    余玠笑呵呵说道。

    崔与之治蜀数年,边塞诸将的底细,应该比他们熟悉的多。

    “据老夫所知,王仕信、麻仲、马翼几人作战勇猛,可为良将。王仕信尤善骑兵,麻仲更重于守城。至于利州戎司副帅程信、转运使赵彦呐,恐怕都难当大任。”

    崔与之看了一眼周围,看到并没有闲杂人等,这才低声说道:

    “说起来惭愧,边军多的是骄兵悍将,即便是老夫经营四川时,也是难以如臂使指。郑损任上,只怕更糟。二位将军到了边塞,麻烦不少啊!”

    崔与之看着二人,捋着白须,眼神里有一丝担忧。

    蜀口残缺,边将跋扈,两个年轻的边帅,不知道能不能顺顺利利上任,整饬边军?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或许就是皇帝派两个毫无经验的讲武堂学员,横冲直撞,大刀阔斧去整顿边军的初衷。

    果然,曹友闻冷笑一声,说出的话语,让崔与之不寒而栗。

    “陛下要整饬边军,乃是国事,谁敢造次?谁要是敢因私废公,本将不介意人头滚滚。”

    “曹将军说的没错。蜀口防御本就千疮百孔,形同虚设。陛下派我等前去,乃是为了边事。谁敢抗命,国法无情!”

    余玠接着曹友闻的话说道,同样是杀气腾腾。

    崔与之震惊之余,哈哈笑了起来。

    “两位将军,范钟去了四川,你们不妨和他多亲近亲近,必定大有裨益。”

    范钟去了这么长时间,边军腐败,恐怕也调查了个七七八八。

    曹友闻和余玠面面相觑,眼神都是一亮。

    这或许真是一个整顿边军的好办法。

    崔与之紧了一下棉袍,往船舱走去。

    “两位将军,这里风大,咱们回船舱说话。关于边军将领,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国事重大,不可掺杂私念,他在金陵讲武堂已经上禀了新皇。至于余玠和曹友闻这些新贵们如何披荆斩棘,那就不是他所考虑的事了。

    他这个四川制置使,可是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