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愚夫肆意妄为,将赵竑心头的柔软击的粉碎。

    “陛下,究其原因,官员们在为江南东路清丈田亩时,有人散步谣言,说是朝廷丈量土地,要追缴历年积欠,还要提高田赋。乡民们直接暴起,杀官毁署,其中事出有因。”

    胡梦昱眉头紧皱,向赵竑禀报。

    身为一方大员,似乎位高权重,推行起新政才知道,道阻且长,自己无能为力。

    “陛下,江南东路大多数地方都是一样。本来就田少山多,还尽被豪强兼并,富者金银满屋,穷者衣衫褴褛,如乞丐一般。一经奸人煽动,便会蜂拥而上,酿成民变!”

    汪纲硬着头皮,接着胡梦昱上奏。

    “民变?”

    赵竑面沉似水,冷笑一声,问起了下面经界所的几个官员。

    “你们几个经事的官员,事情究竟怎样,细细道来。”

    螳螂挡臂,不自量力,竟然敢杀官毁署。这一次,他一定要杀鸡骇猴,冒天下之大不讳,剔除这些路障人渣。

    赵竑脸色铁青,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皇帝一旦动怒,那后果必是不堪设想。

    “陛下,我等在徽州清丈田亩,乡民一看到官员,二话不说,就把几位同僚生生打死。徽州的经界所衙门也被烧毁,几个同僚都被烧死在了里面!”

    徽州经界所吴善颤声上禀,伏地痛哭流涕。地方乡民如狼似虎,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实在是让人愤怒和心惊。

    “陛下,宁国府宁国县黄家庄,我等正在田头忙碌,乡民四面八方而来,同僚跑的慢的被打死,其余的被逼跳河,除了微臣二人,其他同僚都死了!”

    吴海跟着跪下,连连磕头,泪流满面。

    他当时要不是跑的快,会游水,恐怕也会死于非命了。

    一个个坏消息禀报上来,赵竑脸色凝重,却始终没有发作出来。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临危不乱,处变不惊,这大概就是皇帝应该具有的素质吧。

    特么都是装的!

    长此以往,一直憋着,非得得抑郁症,看心理医生不可。

    “都起来吧!都是朕考虑不周,才让这些官员白白惨死。”

    赵竑心头沉重,让众人起来。

    毕竟,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惨死,他得背这个大锅。

    “陛下,这些愚民糊涂,穷凶极恶,和陛下无关。”

    汪纲赶紧安慰起赵竑来。

    “糊涂、穷凶极恶,你这是说对了!”

    赵竑冷笑一声,坐直了身子,继续问道。

    “胡梦昱,从三月到现在,整个江南东路,一共有多少起袭击经界所的案子?有多少人卷了进来?”

    杀官毁衙,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有妥协的余地,只能用铁血手段解决。

    要不然,新政就是一句空话,经界法就是一个玩笑。

    而他,则是天下人口中的笑柄。

    我去你大爷!

    “回陛下,从施行经界法到现在,涉及江南东路一大半的州县,总共发生了 13起事件,卷入的士民乡宦或达五六千人……”

    胡梦昱不敢隐瞒,斟字酌句回答。

    众怒难犯,江南东路的新政,是不是要戛然而止了?

    “汪纲,你怎么看?”

    赵竑把问题,抛给了汪纲。

    身为一路封疆大吏、朝廷重臣,不会就这几下吧。

    “陛下,乡民老实愚钝,哪有这么大的胆子?都是官绅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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