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粮涨价,卢家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定会想办法去买粮来平价。”

    “他的钱可不只在广汇钱庄。”

    于掌柜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只要他的银车一出城,我就带人去劫回来。”

    于掌柜喜又转忧:“那他要是怀疑你,该当如何?”

    “我看那老狐狸可不是好糊弄的。”

    祝平松闭上眼睛,摇摇头:“银子拿到手,连同我们的银子,一同运走离开,他再奸诈,我们走了,他又能如何?”

    于掌柜一愣:“走?那李掌柜……”

    “随时准备为主人效忠,不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做的吗?有他在吸引目光,正好方便我们行事。”

    祝平松一锤定音:“就这样吧,你派出人手,暗中观察。我出去一趟。”

    祝平松按按额角,这一通闹下来,感觉累得很。

    想了想,还是先回去一趟,休息一下,再去找郝言诺。

    还得想办法,从郝言诺身上捞到点好处,哪怕不能得到银子,首饰珠宝也能拿一些。

    就算东西拿不到,也能打探些消息。

    打定主意,就往家里走。

    推门进来,发现院中有人,他脚步立时一顿。

    院中女子回身,笑吟吟地看着他。

    林绣娘。

    祝平松脸色勉强露出笑意,故作欣喜道:“你怎么来了?我这几天忙坏了,本来还想去找你,没想到你竟然过来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呀。”

    林绣娘开口,声音沙哑:“我昨天做了个恶梦,担心你,所以才看看。”

    说罢,还咳嗽几声。

    祝平松急忙关切道:“怎么了这是?”

    林绣娘摇头:“没事,就是有点风寒,已经吃过药好多了,就是这嗓子……”

    她低下头:“你不会嫌弃我吧?”

    祝平松轻揽住她:“胡说八道,你是病了,说什么嫌不嫌弃?”

    “走,进屋去说,外面太冷了,”祝平松体贴入微,“瞧瞧这手冰的。”

    两人进屋,在外屋坐下,祝平松给她倒了杯热水。

    林绣娘道:“我听说广汇钱庄出事了,吓了一跳,幸亏不是醉香楼。”

    祝平松一怔,随即笑道:“是啊,钱庄的事,和我们没关系,于掌柜还庆幸,幸亏和广汇钱庄的人不对付,否则的话,守着这么近,肯定也要去他们家存钱。”

    林绣娘抿抿唇,没有说话。

    祝平松观察她的神色:“怎么了?”

    林绣娘轻声道:“你……快娶郝小姐了吧?”

    祝平松起身到她身边:“不论我娶谁,我心里只有你,我的心思,你还不懂吗?”

    祝平松拉着她的手,轻轻放在心口上:“你听,它只为你而跳动。”

    林绣娘害羞得不敢抬头:“郝小姐家世好,又富贵,我……”

    “那又怎么样?你忘了?那嫁衣,只要她穿上一天,就能毒入肺腑,用不了多久,就能气绝身亡。”

    “她死了,不用多久,我就能再娶妻,那些富贵,还不都是你的。”

    “只有你才配得上。”

    两人在外屋你侬我侬,屋里衣柜中,郝言诺气红了眼。

    她身侧,是真正的林绣娘。

    林绣娘听得真切,眼睛放光。

    虽然外面的林绣娘是假的,但她觉得,祝平松这番话,是真心实意,是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