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不来钱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

    “哪里,一件旧衣,怎么能让姑娘赔呢?再说,也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

    他说,一件旧衣。

    盼盼眨眨眼:“对哦,旧衣都是有感情的,穿着也比新衣舒服,那你把衣服脱下来吧,我拿回去,让丫环洗洗,洗干净了还你。”

    冷仲文:“……”

    这是什么理解能力?怎么感觉这姑娘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不太聪明,也不太聪明的好处。

    一旁的冷姜安道:“我们是路过此地,住在客栈,姑娘若是要洗,得快些。”

    “好,好的,”盼盼点头,“那公子把外裳脱下来吧。”

    冷仲文有点尴尬,大街上脱衣服?

    可他要是拒绝,就没有下文了。

    思虑再三,只好脱下。

    冷姜安无声冷笑:什么读书人,还讲斯文,讲礼节,讲自尊,一到厉害关头,可以连脸连皮都不要。

    今天晚上他就说叫几个人一起出来逛,冷仲文一文钱都没有也好意思出来跟着,什么都指着别人花钱。

    现在为件衣服,当着姑娘面就脱衣。

    不过,如果他不是这种人,那世子妃的计划怎么能成功呢?

    盼盼把衣服接在手里,似是后知后觉:“你这样回去也不好吧,那边有家成衣铺子,走,我送你一件。”

    冷仲文客气两句,没有硬推,跟着去了。

    盼盼结帐的时候,他还扫了一眼盼盼的荷包,竟然还有金豆子。

    盼盼不好意思道:“今日出门,钱带得不多,前些日子把零用钱用光了,这是拿的丫环的钱袋子,不过,幸好买件衣服也够。”

    冷仲文心思微动,这竟然是丫环的钱包?

    “敢问小姐芳名?哪里人氏?”

    “我小名是分分,就是本地人,也没有什么家世,我爹就是个做珠宝生意的,卖些个首饰什么的。”

    盼盼叹气:“我娘死得早,只有一个爹疼我,姨娘还经常苛待我,只想把我早早嫁出去,唉,我好命苦。”

    她一边说,一边回想着台词,捧着心口装难过。

    哎?这词儿是不是说得太快了,他只问我是哪里人氏,我怎么说起爹娘来了?

    这应该是下一段的吧?

    但此时的冷仲文满脑子都是她说的“珠宝生意”,哪还注意这些。

    门口的冷姜安出声:“好了没?得回去了。”

    冷仲文心头忿恨,让他和这姑娘再多说几句怎么了?没准他就能再捞点好处。

    但他不敢得罪冷姜安,只好对盼盼道:“姑娘命苦,让人心疼,我亦感同身受。只是,我现在要走了,姑娘若有空,可来客栈找我,我必好好倾听,望姑娘珍重,勿让人念。”

    他最后几句说得深情款款,盼盼头皮都有点发紧。

    “行。”

    顾蓉蓉赶紧抿口茶,什么是人间大油王,只好亲眼看到才能体会——真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