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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刚刚来的路上,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消息传进他耳中的那刻,他的大脑几乎是宕机的状态。

    这样的情绪,多年未曾有过。是慌乱,是恐惧。

    一个人怎么能什么都不怕?只不过是从前,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罢了。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

    此时此刻,当祁聿礼看着这惨白的手术室灯光,感受着周遭的众人或紧张或窥探的目光,心中一片荒凉。

    才终于明白什么叫苦。

    那就算他机关算尽,于是活该报应好了。

    他只求佛祖报应在他一个人身上,如果真的有什么因果,那也只是他一人的因果

    唐瑛跪在地上,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可笑。

    偏偏祁聿礼的心思都在戚岁宁身上,现场根本就没有敢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而她也不曾被允许起来。

    一直到手术室的灯光熄灭,情绪寡淡的男人才终于开始沾上了人气。

    他走向敞开的手术室大门时,姿态带着慌张,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都让人觉得他是在意到极点。

    唐父目光复杂的收回视线,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宝贝女儿,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事情还是真的不好处理,动了别人的心尖之人,祁聿礼无暇顾及的时候尚且如此,如果后面秋后算账,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平息这场风波。

    而唐瑛死死盯着另一侧的大门,手术中三个字还是没有熄灭,那是周靳晏的方向。

    他的伤比戚岁宁的严重得多,毕竟是血肉之躯,挡住了片片锋利。

    唐瑛只是觉得很恍惚,原来冷清寡情如周靳晏,也可以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种地步

    先出来的人是主治医生,刚走出来就看见矜贵又慌乱的男人,一双眼睛迫切地看着自己,声音沙哑又艰难:“我的未婚妻怎么样了?”

    “放心,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皮外伤,脑震荡,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医生安抚的笑着,说:“你的未婚妻福大命大,这么严重的事故,竟然都没有大碍。”

    祁聿礼眼中的松了一口气十分真切,他俨然是紧绷太久,听见主治医生这么说了,肩膀才松弛了下去,垂着眸,沙哑道:“多谢。”

    下一秒,他抬眸,看见戚岁宁躺在病床担架上,被人推了出来。

    她还在昏睡,额角包着纱布,躺在床上,苍白又柔弱的样子。

    祁聿礼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重击,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终究是人非草木,他从前的厌世冷漠,在这一刻,竟然都变成了感激。

    感激上天能让他的岁岁全须全尾的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人的一生所求,最最重要的,不就是心安吗?

    戚岁宁就是他的心安。

    于是,方才在众人面前暴戾恣睢的男人,此时,弯下腰,温柔又心疼的姿态。他用额头贴着昏睡的戚岁宁的额头,声音艰难低沉的喊她的名字:“岁岁.”

    唐瑛看得真切,所以心中的怨念更是难以抑制。

    都是人,都是血肉之躯,戚岁宁为什么就比她好命?

    周靳晏爱她,祁聿礼爱她。

    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是她可以头也不回的舍弃的。

    唐瑛眼眶通红,咬着牙努力维持着冷静。

    而祁聿礼已经跟着医生的脚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他没有让唐瑛起来,所以也没有人敢妄动。

    唐父也是没有办法,咬咬牙,追了上去,在电梯即将关上的一瞬间,拦住了祁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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