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不能为父亲所有。”曹昂嘴角勾勒一抹狡黠。

    “子脩何意,不可卖关子,快说!”曹操再次搭住他的肩膀,不同的是,这回隔着铠甲曹昂都感受到了自家父亲的力道。

    “据悉,此人一心投奔父亲,是吕布误入了他的住宅,而林墨又误以为吕布是他岳丈,二人便就此熟络。

    后来林墨得知了吕布身份后也曾出逃想要来许昌,他还没来得及跑出萧关,就被吕布从九江追来拦下了他,他们当时谈了些什么无人得知,只知道当时林墨便跟着他回去了。”

    曹昂皱着眉头,面露沉思,“孩儿猜测或许是林墨畏惧吕布武力才跟随他折返去了九江。”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此事在徐州城都传开了。”

    原本激动的曹操此刻只觉得心口缺了一块,这叫什么事啊,林大贤一门心思要来投奔我,却被三姓家奴从九江赶到了千里外的萧关去阻拦!

    该死的,如果他没有赤兔马就好了。

    难过于与旷世雄才擦肩而过,竟然恨上了赤兔马。

    只有失去过的人才能明白,遗憾占据心头的时候,你会去怪罪一切与之相关联但看起来又好像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务。

    这就跟夙夜买醉的人会痛恨第一个酿酒的人一样。

    最后,只觉浑身无力的曹操干脆一屁股坐到了田埂上。

    一旁的荀攸不解道:“方才公子说他误认吕布为岳父,如今怎么又说他是吕布的女婿?”

    “我让探子细查过此事,林墨本是与温县张汪之女有婚姻,他一直以为吕布就是张汪,当时还想着借张汪之势投诚我们。”

    曹昂的话让众人越发的疑惑,大概,只有郭嘉对此意兴阑珊,他摇了摇手中的红葫芦,听那声响沉闷,便满意的举头畅饮。

    还是程昱忍不住了,插嘴问道:“从沛城埋伏到寿春攻陷,中间隔了数月之久,张汪难道一直没有出现吗?”

    说到这,连曹昂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哑然失笑,“张汪是温县县令,只是为了报林父救命之恩便许了长女之亲,结果长女去岁病故了。

    按礼他需要将次女许配给林墨的,可次女年仅八岁,张汪溺爱,又想林父已亡便准备作罢此事。”

    原来中间还掺杂了这么多复杂的故事,众人不由感慨命运的造化。

    这种情况下偏偏吕布出现了,非是命运又作何解释。

    “立刻着人拿张汪到许昌见我!”原本无声的现场,曹操倏然起身面红耳赤的嘶声,吓了众人一跳。

    “喏!”身后的许褚应了一声便快步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