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恍如昨日.”

    言毕,帐内又陷入了沉寂。

    分别的气氛从来就不会让人慷慨的。

    曹操少有的自己斟满一碗酒,敬向典韦,这可把典韦吓够呛,赶忙回敬。

    别看典韦战功赫赫,不乏救主,曹操呢也实实在在的把他当成曹家人一样看待和信任,但从来他们相处的时候,典韦都会把这条明晰的界限划的很低。

    “知道为什么同意让你留下来吗?”曹操举着酒杯却没有一饮而尽。

    典韦自觉摇头。

    曹操笑了一声,“宛城那一战,凶险程度其实不弱于眼前,可你典韦都能挺过来,我知道的,你一定能办得到。”

    “司空放心!”典韦心底泛起一股暖意,双手捧着酒碗倾泻。

    曹操看着典韦,好像有很多的话想说,至少来之前心里是憋了很多的话,可真正看着他了,又不知道该说哪句,甚至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往昔的记忆浮现,典韦在战场上的凶猛,庆功宴上的憨态,以及贴身保护自己时候的尽责,不免有些鼻头发酸。

    最后,都化作一声长叹。

    复而起身,走出军帐,虎贲双雄欲起身相送,却被他扬起的手示意不必。

    帐口处曹操定住身子,背对着典韦和许褚,许久许久都没有动弹。

    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眼睛有些晶莹,双手搭在典韦的肩头,“元让走了,奉孝也走了,留在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我有时候也会想,你说这人要是永远也不会分别该多好。”

    “司空.”

    典韦方才起韵,曹操就笑着拍了拍他的胸膛,摇摇头,转身出去。

    走到许远才传来一道声音,“我在许昌等你,这是命令,记住了。”

    “喏!”典韦重重作揖。

    “老匹夫,厚颜无耻,狗屁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潼关城内的吕布被气的面红耳赤、青筋暴出。

    能让吕布这么生气的人,自然是钟繇。

    这事还得从魏越接防长安后把钟繇送到潼关说起。

    原本,偷袭粮草的计划失败后,吕布就一直盘算着有没有办法将计就计。

    明面上看,等到冰城自然消融,自己骑兵齐出,那自然是摧枯拉朽的碾压曹军的。

    问题是,连吕布都明白,如果曹操迟迟收不到陈到得手的消息,肯定不会一直死守在冰城坐以待毙的,他会突围,他会撤走。

    这就牵扯到一个追击问题了,从潼关到冰城足有三十多里的距离,等到斥候回报再去追击,显然是距离有些远了,杀伤力太有限。

    要说去冰城外立一座大寨起来,一时半会又弄不来这么多的木料,这玩意你要不是提前准备,根本不可能备着太多,潼关一带又不比中原,到处都是林木,这里沙土居多。

    围城?那更不现实了,别看吕军兵力占优,战力也占优,可根本围不住那座冰城,把兵力分太散了,甚至有可能被曹军冲破军阵,反而吃亏。

    根据吴懿交代的消息,他们的任务是烧毁粮草后直奔长安接防,剩下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了,所以庞统推测,为了确保计划不会出现被利用的情况,得手后负责传递消息这一环应该是在钟繇的身上,这才有了把钟繇送到潼关的事情。

    原本呢,吴懿也降了,钟毓也撂了,画几个大饼应该可以轻松拿捏钟繇的。

    事实证明,吕布还是小瞧了钟繇啊。

    这家伙来到后直接来了个一推三五六,抵死不认。

    而且,这种死皮赖脸的方法还有一套能自圆其说的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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