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血脉,早该领一州刺史了。

    早前北国新定,各方世家都蠢蠢欲动,让你过去,怕是会适得其反;去徐州,你也知道不现实,两地士子这些年来斗的如火如荼我不是不知道。

    现在时机到了,伱可以去北国了,可我想,在去北国之前,总还是要往你的身上加些功勋,到时候你想带些淮南士子不至于被架空也会容易些。”

    闻言,刘晔有些惊愕的看着林墨。

    他知道当家做主不容易,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这些年吧,淮南士子说是被冷落了也不过分,毕竟吕林家业就是在徐州发迹的。

    只是他没想到,原来林墨心里一直都有记挂着这件事,而且这样的安排,可算的上是用心良苦了,刘晔的内心泛起一股暖意,顿感这几年来在周旋于淮南士子和徐州士子的碰撞中留下的疤痕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多谢侯爷。”

    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了这简单的四个字,深吸了一口气后,他主动说道:“侯爷,素闻周瑜才智过人,在下总觉得,这事怕没这么简单。

    几屯粮草就能把周瑜给落下,他的格局当不至于如此的小。

    再者,若是江东坚守不出,就算是霹雳车攻城,这沿路的舒城、桐城、石亭、怀县和皖县,若是一个个打过去,非半年不可下啊,到那时节曹操早就在中原大动干戈了。”

    “恕我直言。”

    林墨依旧是古井无波,淡然道:“如果他周公瑾连乔公这等浅显的诈降都识不破,那江东根本就走不到今日。

    我不怕他识破,就怕他不肯留下。”

    “侯爷是说.”

    刘晔眸子一转,细思其中,后退了一步,“侯爷,那乔公他岂不是身处险境中?”

    “放心吧。”

    林墨摇了摇头,面沉如水,“这事我是认真想过的,乔公在淮南士人中影响太大,早年间的庐江陆家已经让孙策吃尽了苦头,非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孙策不敢对他下手。

    而且,再怎么说,乔公也是我姻岳丈,我怎么会害他,让他去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这件事只有他能做,换了其他人不成啊。”

    这倒也是,必须要是在淮南之地说话有分量的人,除了自己就剩下一个乔公了。

    这一刻,刘晔内心里刚刚升起的暖意似乎也寒了几分,眼前的年轻人,心术太深,似乎只要有必要,任何人他都能拿来当做棋子。

    回想起当初相见相识,只觉得他是个热忱充满斗志的人,几年后再见,总觉得他的身上多了几分诡谲。

    想法太多了,自诩也是有些才华的刘晔竟是完全看不出眼前与自己笑谈的人心里在想什么,说的话又有几句是真的。

    或许,权力真的是会让人迷失自我。

    又或许,变成今天的模样,只是因为经历了太多。

    想来也是,坐在了这个位置,岂能与人和善,天底下的枭雄,有几个是用善良来打动对手的啊。

    哪怕是与自己同宗一脉的刘备,他也清楚的知道那所谓仁义不过是两柄利剑罢了。

    只是这事如果让乔公知道了,怕是会心寒啊。

    “别想这么多了。”

    林墨转身拍了拍他的肩头,“我这么做已经是将代价降到了最低,让他们平安退走,将来死的人会更多,而且都是你们淮南的子民。”

    丢下这句话后,林墨便带着赵云走下了城关,只留下刘晔一人看着他的背影。

    北风呼啸,刘晔神情复杂,缓缓颔首,嘴里呢喃道:“他早就不是谋士了,甚至不再是温侯的女婿,而是越来越像口衔天宪的霸主了”

    在林墨大军赶到前,舒城这里忙的是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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