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摇头道,“那姓张的鹰犬,只是引子,真正的灾祸,来自本家,他们只是稍微惩戒,便令我等万劫不复。”

    “这次回去,免不了要遭人白眼,顶着奚落过活,你若咽不下气,哪还有命说其他?”

    小孩捂着脸,低头道:“娘,你别生气,常曦记住了。”

    妇人叹了口气,“你爹起得常曦这个名字太过耀眼,今后就叫……媚娘吧,胡媚娘。”

    “记住,心里越苦,越要笑…”

    ………………

    “冰糖葫芦唉!”

    “青龙湖刚打的鱼,便宜卖啦,三枚铜子一条,卖完即止…”

    “娘,带我去看皮影戏…”

    刚到西市,热闹繁华便扑面而来。

    张彪压低了斗笠帽檐,来到附近摊子上,要了碗牛杂碎解馋,一边吃,一边随意问道:“小哥,最近西市有啥热闹没?”

    “有个啥子热闹哎?”

    卖杂碎的老板抱怨道:“前阵子当街杀人,还拐走那么多孩子,西市署不仅抓不到人,还跟每个商户收钱,说是什么要多雇人。”

    “可不是么!”

    旁边卖鱼的也臭骂道:“辛苦一天,手里落不下几个,还要被盘剥,谁叫咱们是平头百姓呢,活该…”

    “高老板,弄几条鱼!”

    “好勒!”

    鱼贩子连忙闭嘴招呼客人。

    张彪盯着鬼头柳,若有所思道:“最近没砍头吧?”

    “没!”

    卖杂碎的老板满脸怨气道:“照我说,秋灶大祭,就应该砍几个人头助助兴,最好把西市署…”

    说着,自知失言,连忙闭嘴。

    张彪也不在意,随意逛了几圈,买了牛肉与果子酒,来到西市深处,见四下无人,便钻入库房藏了起来…

    ……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

    西市的规矩,是晚上闭市,除了留下看店的伙计,其他人都会离开。

    因此全城钟响过后,原本热闹的市场,便显得一片冷清。

    当然,西市署的武侯,也会分出几队,打着灯笼彻夜巡逻,以免有贼人偷盗。

    库房内,盘膝闭目的张彪缓缓睁开了眼睛,收拾好东西,换上夜行衣,消失于黑暗中。

    他速度飞快,在高低错落的屋顶上飞檐走壁,没多会儿,便到了鬼头柳附近。

    这里与青龙渠相连,远处有个放生池,临近则是炭行与车马行。

    隔着青龙渠相望,便是常平仓,是朝廷丰年收购、灾年放出,用于平抑京城粮价的地方。

    此刻,那边火光隐隐,有不少人鬼鬼祟祟,推着小车进进出出……

    张彪看到后,眉头微皱。

    他听说常平仓有人捣鬼,每逢查库便火龙烧仓,没想到这帮人如此大胆。

    不过他也懒得理会。

    这次来,便是要探索灵界。

    就目前所知的几个灵界入口,巫神庙镇压着大鬼、永济河有入魔的俗神、骸骨营生人勿近……

    算来算去,也只有鬼头柳这边最有机会。

    张彪找了个无人看守的炭铺,潜入后关进门窗,缓缓带上傩面,怀里抱端着那盒阴符流珠,闭上双眼。

    傩面疆梁已经吞噬了水魅,因此无需真气,便轻易启动。

    张彪按照传承所言,心神沉入,指挥傩面散发的凉意,将自己全身包裹。

    随后,猛然起身!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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