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

    自从重生归来,她便不喜欢有人守夜。

    嗅着安神香,她很快入睡。

    玲珑百无聊赖躺在屋顶,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第一百零八次无声叹息,这究竟是她的命格不好?还在主子脑子有病?亦或者是她上辈子,嚯嚯了什么良家妇男?

    才遭此报应?

    断送了大好的前途,来守着个弱唧唧的小娘子!

    在她第一百二十次叹息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像是绵密的针刺入心头,无端叫人窒息,她皱了皱眉头,想起主子的吩咐,挑开一块瓦片,凝神看去。

    屋里一灯如豆。

    只见榻上的女子面色煞白,她紧闭着眼,像从水里刚捞上来一般,冷汗把头发都打湿了,委屈之余脸上带着滔天恨意,嘴里不停呜咽出声。

    原来是……梦魇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刻给霍岑传信。

    今日太子遇刺,圣上震怒,谢逆自从回府便在书房处理公务,连晚饭都没有吃,霍岑收到这个消息后,正犹豫不决,要不要禀告大人。

    在他的印象里,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惯爱哭的,高兴了哭一哭,伤心了哭一哭,一日不说三回,总是要哭上一回的。

    这算什么大事?

    “何事?”倏的,书房传来谢逆的声音。

    霍岑只能硬着头皮进了书房,把玲珑传回来的消息,递给谢逆。

    谢逆一目十行。

    “为何不早告诉我?”他眉眼疏淡矜冷,眼尾轻佻,勾勒着淡淡的杀戾。

    霍岑只觉得后脖颈一凉,他正准备狡辩,哦不,是解释几句,就见谢逆推开面前堆积如山的公务,骤然起身,拿起玄色披风随意一拢,取下挂在墙上的箫,推门大步融入夜色中。

    霍岑双目微睁,大人这是要去哪里?他拔腿就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