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过了一个时辰,玲珑才回来,昨晚才下了雨,也不知她去了哪里,脚上还沾着泥。

    “姑娘,街上的那个小乞丐,在三日前得了一场疾病突然去了,属下怕这其中有诈,出城去了一趟乱葬岗。”

    “结果如何?”顾南枝不信谦儿哥就这么死了,是她疏忽了,江临月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她便不在叫人关注谦儿哥。

    顾文鹤一时竟没想起来谦哥儿是谁。

    玲珑接着说道:“属下在乱葬岗找到谦哥儿的尸体,发现他并非病死的,而是被毒杀的,他面露青紫,就连十根手指都是乌青的。”

    “谁会毒害他?”顾南枝满腹疑惑,他一个眼盲的小乞丐,能碍着谁的事。

    难道她猜错了,不是江临月。

    虎毒不食子,别管谦哥儿的父亲是谁,他都是江临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若是江临月她怎会狠心毒害了谦哥儿?

    顾南枝在心里已经排除了江临月。

    原以为能拨云见日。

    没想到越发迷雾重重。

    “好了时候不早了,别想难多了,我送你回去歇息。”谢逆不忍她劳心,万事都有他。

    顾南枝与顾文鹤说了一声,跟着谢逆转身离开。

    “你走了,谁给我念书听?”顾文鹤梗着脖子说道。

    谢逆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我把枝枝送回去就来。”

    谢逆给顾文鹤读了半夜的书,顾文鹤才让他回去歇息,还特意嘱咐他,只许他睡在隔壁,他会叫人盯着他的。

    顾南山已经移回自己的院子。

    谢逆失笑。

    整个顾家已经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若是想做点什么,大可光明正大的去。

    哪怕他就在顾文鹤眼皮子底下,他都不会知道。

    眼见他就要跨过门槛,顾文鹤突然反悔了,“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你留在这里陪我。”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软榻。

    谢逆,“……”

    他眼神幽幽看了顾文鹤一眼,堂堂御史大人,他要不要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他害怕?

    指着陛下鼻子骂这事,他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回。

    怕什么?

    可是怕鬼!

    鬼有陛下可怕吗?

    他叫人搬了床被褥进来。

    看着他那么大个人,蜷缩着身子躺在软榻上,顾文鹤心里的气一下子就顺了。

    首辅怎么了?

    在家还不是要听他的话。

    在谢逆快要睡着的时候,顾文鹤突然蹦了句话,“不入赘也可以,但枝枝的夫婿,此生只能有她一个人,绝不能纳妾。”

    谢逆蓦地睁开眼,他嘴角一松,“枝枝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有她一人就足够了,伯父若不信,我可以立个誓。”

    这倒是不用,顾文鹤也清楚他的为人,“我只盼你记住今日的话,我官职虽不如你,但你若负了枝枝,我就是搭上这条命,也定要弄死你。”

    接下来的几日,什么都没有发生。

    日子好像重回之前的平静。

    哪怕谢逆叫人去查,依旧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救走了江临月。

    这就像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明日就是楚国太子与九公主入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