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不见眼,要知道他的月俸,已经好几年没动过了,感谢顾姑娘!他可真是个小机灵……

    谢逆心念一动,接过信,打开一看,脸上的笑意顿时凝结成冰,周身的寒气逼人,冻得霍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谢逆看着信上清秀的字迹,他蓦地嘴角一松,脸上明明带着笑意,只那双眼眸清寒幽深,杀机毕现,整个人带着一种难言的偏执与狠厉。

    他曾允她一诺。

    没想到,今日她竟要用这一诺,换他救裴照江一命!

    裴照江算个什么东西!

    像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对她心存妄念。

    “枝枝……”他音腔极低,柔声念着她的名字,眼尾勾勒着一抹刺目惊心的猩红。

    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都打算饶他一命。

    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提笔蘸墨。

    很快,顾南枝便收到他的回信,寥寥数笔,她拜托他的事只字未提,只告诉她顾南山的去处。

    看过之后,她心里的担忧更甚。

    原来阿兄已经奉命去黑龙山剿匪。

    那可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

    老夫人和赵氏还等着她拿银子,一下午派人催了她好几次,她皆置之不理。

    眼看夜幕将至,老夫人和赵氏发了好大的脾气。

    赵氏面色森然,“我看她就是不想拿银子,什么回去借钱,全都是托词罢了,等她回来,我绝饶不了她。”

    如今她掌管着府里中馈,日日往里贴银子,想着叫顾南枝拿些银子出来,没想到她竟不肯。

    到了夜里,顾南枝总算把顾南山盼了回来。

    “阿兄你没事吧!”她紧抿着唇,快步迎了上去。

    纵然顾南山一袭玄衣,她还是看到上面斑驳的血迹,眼中噙着泪,声音颤抖,“阿兄你,你伤到哪里了?”

    顾南山亮出右手臂给她看了一眼,“只是一点轻伤罢了。”

    见他伤得不重,顾南枝这才放下心来,她立刻追问道:“你们剿匪顺利吗?你可曾在黑龙山见到我那小叔子裴照江,他可跟着你们一起回来了?”

    顾南山抿了抿唇,嗓音低沉,“枝枝,正是因为裴照江沿途留了记号,我才能带着人顺利找到那些山匪的老巢,只是,等我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关押人质的地牢着了火,等我们把火扑灭后,里面只剩几具残骸,我带着刑部的弟兄,找遍整个黑龙山,都没有找到裴照江,他怕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