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中军大营下。

    正兴将军正在整理文案,头也不的说道:“要走了,公主身为皇族贵胄,肩负着为陛下巡视边关之重任,自然也不可能长期在咱们这耗着,也该往下处的边关去了。”

    说着。

    正兴将军又调侃道:“怎么,舍不得公主走?”

    孟怀陪笑道:“将军是哪里的话,公主是天上的神凤,见一眼都是我们的福份,这几天因为有公主校检,兄弟们训练的时候都格外卖力,又有谁舍得让公主走啊。”

    讲到这。

    孟怀又好似想起什么一样,低语道:“将军,最近在横断山一代,发现了不少郅国斥候,这些人费尽心思的穿越山脉而来,您说是不是想要对公主一行不利呢。”

    正兴将军摸着胡子:“你的意思是...”

    “卑职是想,公主千金之躯,万万不可涉险,被郅国的斥候惊了驾就麻烦了。”孟怀一副我是为您考虑的样子:“这里毕竟是我们的辖区,有个闪失您也是难辞其咎,为稳妥起见,不如让卑职带领军中甲士护送一程,也能让公主知道我们的忠心。”

    正兴将军不置可否:“你需要多少人?”

    孟怀回答:“公主身边跟随有一千禁军,想来再有两千甲士便已足够。”

    “从哪调?”

    “卑职麾下有八百精骑,另外左卫第三营的戴校尉英勇干练,手下亦有三千轻甲步兵,可抽调一半用于随行。”

    “左卫第三营,这是戴正宗的那一营吧!”

    正兴将军目露回忆之色:“当年在本将的亲兵队时,我记得你和老戴多有争执。”

    “是啊...”孟怀并非否认,而是感叹道:“当年在亲兵队时,我与戴校尉是一起被选上去的新兵,戴校尉因为比我早入册了半日,经常给我摆老资格,那时我最烦他了...”

    顿了顿:“岁月不饶人,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什么意思。

    当年我与戴正宗在亲兵队中虽有争执,可那是我们年轻时不懂事,现在这件事过去了十几年,大家都是一个马勺里搅饭吃的战友,又哪来的那么多仇怨。

    “行吧。”

    正兴将军没有反对:“护送公主的事,就交给你和戴校尉了。”

    “是,将军。”

    孟怀领命退下。

    等他走后。

    正兴将军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将桌上的酒杯狠狠摔在了地上:“戴正宗负我,孟怀负我也负我,他们忘了,他们一个是随军的挑夫,一个是养马的马奴,是我给了他们今天...”

    “将军严重了。”

    伴随着冷笑声。

    洪公公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低语道:“这两颗暗子,应该是十几年前就埋下的,挑夫也好,马奴也罢,就等着今天用哩。

    尤其是那个孟怀,听说他用身体帮您当过暗箭,为此整整昏迷五天,差点就命丧黄泉,这苦肉计使得妙呀。”

    吃里。

    谁是里。

    在洪公公看来,孟怀与戴校尉,恐怕一直都是郅国的人,人家这是精忠报国呢。

    至于外。

    你觉得自己是恩主,但是在二人看来你是傻逼。

    什么马奴,什么挑夫,都是假的。

    就连忠心护主,以身挡箭也是,要是没这一挡,又怎么做的了掌管八百精锐游骑的游骑校尉。

    洪公公自幼入宫。

    在那捧高踩低的地方学了七十年。

    他没学会别的,就学会了三个字:‘别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