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刚平是赵敬侯为了攻打卫国而建立的一座城池。为了这座城池,周边的诸侯赵、卫、齐、魏等国在这里展开过多次拉锯战。

    有楚军在旁,陈四自然不敢过于张扬,令全军低调小心,无事不要出营。一面派出暗哨,在楚军南下的道路上卖水、卖果品,相机打听楚军的底细。楚军南下已经有好几天了,再有两三天就完全撤完。在这两三天中,陈四已经把这支楚军的情况几乎摸清,他们绕过繁阳的秦军,从东武城附近的平原过河;在东武城接受了赵人的补给后,南下冠氏,准备与秦军作战,不料被秦军偷袭,损失惨重。楚将景阳直接暴走,宣布撤军不打了!类似这样的传言在楚军低级官兵中流传着,被不止一个人叙述着。陈四闻听,也哭笑不得:还有这样拿打仗当儿戏的将军!

    陈四趁楚军完全离开的空当,一夜急行军六七十里,赶到刚平,将运输楚军的船只全部征用,用来运送秦军。一路顺水,直下繁阳。抵达后,繁阳的军使飞报子楚等人,军曹和一名五大夫直迎到河边津口,将陈四和张唐迎入城内。

    来不及多作寒喧,众人就立即开始讨论今后的行动。从已知的情况分析,王龁在打击冠氏的楚军后,立即渡河河西,提示在棘蒲有一条渡河的路径,只是大家不知道是什么。现在繁阳—黄城之间的桥梁已经失去,繁阳的部队已经失去救援黄城的可能,应该尽快寻找到王龁。而如果要去寻找王龁的话,取道棘蒲是惟一的道路。

    定下决心后,大家说办就办。只经过两天准备,全军二万五千人,将一千余重伤员留下,轻伤员全部随队而行,依次拔营,前往棘蒲。子楚病后体弱,每天都在伤兵营中,和三五名伤员一起,由一乘辎车拖着前进。五大夫们专门给他调拨了五十人,护卫在他周围。从楚旺到棘蒲并不很远,急行军一天可至。到达棘蒲后,棘蒲有留守的五千部队。公乘告诉子楚、陈四等人,上游的浮桥被拆毁后,失控的船只顺流而下,也撞坏了棘蒲的浮桥。现在棘蒲这边也急切过不了河。

    就在他们进退两难之时,棘蒲津口传来消息,王龁的军使乘船过来。众人大喜,急忙迎入。军使传达王龁的指示,诸军立即北上,在赵地各城邑大肆烧杀劫掠,一定要把廉颇的部队从黄城吸引出来。

    众人一听,来得正及时。当即准备停当,两天后,全军杀向冠氏,将那里的精壮杀光,财物抢光,田园房舍一把火烧光,而后直扑平原君的封地东武城!

    从冠氏到东武城,距离二三百里,由于水灾时发,土地荒芜,邑里不多。但就是这不多的邑里,在秦军经过时也全都遭了殃。一连多天,火光冲天,吁天呼地之声不绝。

    东武城是平原君的封地,守备力量极强,秦军的动向迅速被他们掌握。见秦军一路烧杀而来,一面坚壁清野,加固城防,一面飞报邯郸。

    十天后,秦军到达东武城下。由于东武城坚固难攻,秦军只在城外劫掠一番,把东武城外的邑里全部焚毁。见守城军士不敢出战,他们也不攻城,弃东武城转向西北,直往扶柳、武阳而去。沿途攻城略地,烧杀抢掠。

    郑安平这时在行人的带领下,到武阳就封,刚刚抵达不久。忽闻秦军烧杀而来,全邑惊慌。武阳城主认为郑安平一行是秦人,派人把他们看管起来,不许他们出来。郑安平本来心情矛盾:秦军如果攻过来,是向秦呢,还是向赵呢?如果顾及旧时同僚之情,自然应该帮助秦人;但想到信陵君对自己的顾念,他又做不出伤害信陵君的事。更何况,就算再次叛回秦国,依律秦国也不会放过自己。但武阳城主的做法让郑安平解脱了心中的矛盾:我谁也帮不了,只能袖手旁观了!

    武阳令迅速将武阳的邑民组织到城中,准备固守。四乡的粮食,也全部被运入城中。全城在惴惴不安中渡过了一天又一天。

    很快消息传来,邻近的扶柳城被秦军攻占,扶柳城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秦人正有条不紊地在扶柳城杀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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