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返回魏军营地;却不想,魏军却让秦人自己抬担架过来。完全出乎预料!

    四个人抬一个担架,回来一个重伤员就有带回来五名战俘。郑安平为信陵君的大手笔惊呆了!要怎么办?让抬担架的秦人再回去吗?还是把他们也收容下来?如果其中混有奸细怎么办?……一系列的问题浮现在郑安平的脑海中。他紧张地盘算着,比较着,终于心一横,道:“秦人既归,终不能让其复入魏营。但留哨位,以待教令!”

    看来这次战斗十分惨烈,重伤员达三四百之众。查验者查验了一个时辰,才过了五十来人,已经头昏脑胀。

    仲岳先生对公大夫道:“吾等皆将军故人,将军胡不至?”

    公大夫道:“先生但自归访之。”给了仲岳先生一支节符,让他们跟着运送伤员的担架往秦军营地而去。

    四人跟着担架,一路行到第二道哨卡,正遇上郑安平也巡查到这里。仲岳先生急呼道:“将军缓行!”

    郑安平见是仲岳先生,忙停下招呼四人留下,自己则一一检验伤员。伤员中有认识的叫一声“将军”,他回应以微笑;那些已经昏迷的,他也查验了伤势。随即挥手让第二哨卡的士兵将他们抬走。

    仲岳先生叹息道:“秦军勇猛,冠于诸侯。今此诸人,或有斩获者,然亦无可查也。空留闺怨!”

    郑安平面色铁青,道:“安平无能,为先生笑!”

    仲岳先生道:“何笑之有?吾等窃议,每壮将军之行!舍己忘家,舍身取义,虽古之名士,无以加之!”

    郑安平道:“先生所誉,非安平所能为也。但困守营栅,未及出耳!何舍生取义之有哉!”

    仲岳先生道:“君上忍顾士卒之丧也,每痛于心。魏与秦,盟也。今救于赵,固全其谊,独与秦而失之欤?将军苟能化干戈为玉帛,亦君上之所愿也。魏、赵、秦三军士卒,皆蒙将军而得生矣!将军忍见万骨成灰乎?”

    郑安平道:“若君上不弃,容臣出滏口,出邺城,往投左庶长,臣将卸甲自缚,请罪于君前!”

    仲岳先生道:“将军差矣!各为其主,将军何罪之有?君上惟愿与将军把臂话旧,再续前好;将军不弃,则幸甚!”

    郑安平道:“是则容臣之出欤?”

    仲岳先生道:“愿告于君上,必有所命!”

    秦军伤员一批批运到,郑安平皆一一抚慰,命人送走。粟兄道:“郑兄为此,虽古之名将无以加之,勿怪秦卒战不旋踵也。”

    郑安平道:“吾何德而称名将,初一引兵,则尽墨之,深以为耻!”

    犬兄道:“郑兄勿自贬损。吾等与兄战,久斗不下,其心甚沮。比及闻兄乃其将,亦有荣焉!”

    郑安平道:“诸兄得郑某之首,足封君否?”

    小四道:“惜哉,魏无计首记功之律,否则必取尔首!”

    郑安平道:“若兄愿取,弟当奉之,不敢辞也!”

    仲岳先生道:“将军身首归一,则建功立业,雄诸侯而当万军;一旦分离,与草木同腐,归于尘土。是以君上义不取计首授爵也!夫人者,天地灵气所钟,万物之长,相生也,相友也,相亲也,生之道也;相杀也,相轻也,相贱也,死之道也。孟子曰,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虽非自杀之,一间耳。可不慎哉!”

    郑安平道:“君等之首,虽可计爵,然亦无所用矣。”

    仲岳先生道:“将军将从何道出?”

    郑安平道:“非敢有他,但出滏口,至于漳,东去而已。”

    仲岳先生道:“出皮牢,西出上党,其可乎?”

    郑安平道:“若蒙赦,未敢辞也。”

    仲岳先生道:“惟安平及众将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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