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僻野乡道,但却一路畅通。每到休息时,门客就会准确地找到一处小院,里面有吃有喝,可以安歇。有时会有一只小船,有时会有一乘牛车,为他们节省体力。只有遇上大雨没有办法,只得靠簑衣和斗笠硬抗。门客虽然一切照顾周到,但却从来没有因为恶劣天气而停下前进的速度,看来什么时候到哪里,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刮风下雨也不能改变行程。

    五天后,虞卿一行进入荥阳。在这个天下闻名的城池边,门客也找到了他们入住的一座小院。小院不大,但绝对清静、干净,主人家只出来应酬几句,就让他们随意,自己离开了。虞卿和门客自己打火烹食,然后休息。

    次日吃过早餐,门客带虞卿进入城内,找到一个车铺佣车。虞卿乘门客进去佣车的工夫,看似无意地对旁边一名僮子道:“唐叔其在否?”

    那名僮子问道:“是处有数唐叔,客指何人?”

    虞卿道:“唐家铺家主。”

    那名僮子道:“是有何难!”他指着前面不远处道:“前者乃唐家车铺。”

    虞卿从怀中取出一粒蜜枣,递给僮子,道:“请彼家主来,可乎?”

    那名僮子道:“可矣,客尊号?”

    虞卿道:“但言邯郸虞卿可也。”

    少时,门客从车铺内出来,一名车夫套好一乘车在后面跟着。却见那名僮子领着唐叔过来。

    在华阳时,唐叔已经年过四旬;十多年过去,唐叔已经垂垂老矣,不复当年英武之姿。见虞卿在彼,急忙上前几步,抱拳拱手道:“虞卿何以至耶?”这一嗓子,差点让门客昏厥过去。虞卿何等人物,赵国上卿,竟然在车铺这里被人叫出,而且看上去还十分熟悉。

    只见虞卿也趋前行礼,道:“何意得见唐叔!”

    唐叔问道:“虞卿幸至,奈何未至敝宅?”

    虞卿指着身旁的门客道:“臣蒙信陵君呼唤,将至大梁,途经荥阳。偶忆故友在此,遂以问僮子,不意得见。”

    唐叔见了虞卿身旁的门客,道:“既有君上召唤,不敢挽留。但归时,必入敝宅,虽无酒肉,愿具鸡黍。”

    虞卿拱手相辞,和门客一起坐上车,车夫驾着,出城往南而去。

    见虞卿走远,唐叔立即叫来一名青年,道:“速报侯叔,虞卿将至。”青年心领神会,立即从后院牵出一匹马,出城而去。

    从荥阳出来,若要至大梁,可以入荥泽,乘船转入鸿沟,顺流直抵大梁,又舒适又快速;入城佣车走大道反而绕远。虞卿不明究里,只听从门客的安排,从不提出异议。

    从荥阳出来,门客问道:“虞卿奈何与荥阳贩夫走卒识?”

    虞卿也不避讳,答道:“臣素贫贱,落于草莽,故得结识天下英雄。”

    门客道:“唐叔亦英雄耶?”

    虞卿道:“自荥阳而至洛阳,孰不知唐叔其人!”

    门客道:“原来如此!”然后解释道:“君上敬卿,出大梁郊迎,至于管城,是故不取水路,而走大道也。”

    虞卿知道自己与唐叔的对话引起了门客的注意,现在来向他解释,他也不说破,只道:“臣何德,敢劳信陵君郊迎!”

    在门客与虞卿建立了联系后,信陵君即派人赶往管城,向管令下达准备迎接贵宾的任务。得知虞卿到达荥阳后,信陵君即带着门客百乘,连夜出大梁,前往管城。在囿中休息一夜,次日天明时即出了圃田,到达管城。

    管令带着管城的一众官吏,将信陵君迎进城中,整个管城都被清理出来,供信陵君及其门客们居住;那些平时住在城内的官吏们,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侍从,在正主面前听差。信陵君自然住在城主府,管令亲自当差,一应臣仆都不许进入前院,在院内侍候的只有他和三个已经成年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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