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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禄暗暗点头,吕不韦说出不少他未曾掌握的情况,令他对赵国朝政有了进一步认识,也对吕不韦的活动能力有了新的看法。他继续问道:“汝言司事者多欲和,议事者多欲战,廉颇,赵之猛将也,欲战欲和?”

    吕不韦没有正面回答,道:“廉颇身任赵之安危,焉得避战。是故深沟高垒,以为战守之计,而鬓发皆白矣!”

    张禄道:“汝亦得见廉颇乎?”

    吕不韦道:“廉颇周行邯郸,不隐其形,四方百姓,谁勿见之!”

    张禄道:“其出没者,常在何处?”

    吕不韦道:“常出没者,亦邯郸、武安耳!”

    张禄又问道:“力能保公子无恙者,有几人?”

    吕不韦道:“若以微末之见,平阳君、平原君皆愿与秦和,必能保公子。李氏,世为赵司寇,或……”

    张禄又打断他的话道:“公子至于邯郸也,诸赵臣访者几何?”

    吕不韦道:“但有李氏玑、行人耳。”

    张禄道:“李玑何人?”

    吕不韦道:“李玑,赵上大夫,其祖李兑,困武王于沙丘,文王以为相国。其父昙,守柏人;伯兄崇,以司寇主武安;兄辨、兄昭,皆从其父守柏人。”

    张禄问道:“李玑访公子何事?”

    吕不韦道:“但退武安军也。然彼赠草秣数车以结好。”

    张禄有些诧异,问道:“草秣数车?”

    吕不韦道:“公子初至邯郸,粮秣不备,车乘弊,牲畜不得食,粮亦只给四人,公子从者皆自樵采……”

    张禄再次打断道:“公子,秦质也,粮秣皆王给之,何……”

    吕不韦道:“公子之入邯郸也,但有一孤宅,前后少人烟,行人但月给四人粮,其余柴秣皆无。故……”

    张禄怒道:“赵人欺吾甚矣!平原君至于秦也,吾迎之于函谷,道之于咸阳,居之以馆驿,给之以羹浆。奈何独欺吾质公子耶!”

    张禄突然发怒,倒让吕不韦觉得莫名其妙:然不成异人公子在邯郸过得那么惨,咸阳这边一无所知,还以为异人在享福呢?他趴在地上,一言不发,静观其变。张禄似乎悄然发现吕不韦还在地上趴着呢,赶紧道了声:“先生且入坐!”

    吕不韦道:“谢君侯!”起来回到座位上。

    张禄道:“平原君得无知乎?”

    吕不韦道:“其必先知也。公子先至邯郸,平原君乃出;平原君行前,公子亦往府上相送。公子何往,彼岂不知。”

    张禄道:“依先生之见,当以何策对赵?”

    吕不韦道:“楼公称天下诸侯皆愿秦赵相争,而乘其疲者,良有以也,不可不察!若君侯不得城入,而与赵媾,乃示天下以弱,亦为失策!必也先屈赵王,乃与之媾为得。”

    张禄道:“何以屈赵王?”

    吕不韦道:“闻故魏相魏齐乃在邯郸平原君门下,为赵所荫庇。若得魏齐……”

    张禄道:“善!若使汝入邯郸,可保公子无恙乎?”

    吕不韦道:“微庶一介商贾,身担天下之任,若言可,是藐视天下英雄也;敢尽心竭力,继之以死!”

    张禄道:“善!”然后话题一转,道:“阳泉君与华阳夫人自见吕君,神气百倍,君其有道乎?”

    这句话吓得吕不韦差点屎尿失禁,忙道:“臣有面首之物,胡地所产,名胭脂,薄施于面,面不显丹,而容光自现。或为此耳!”

    张禄道:“有此神物,晋异人盖可也!”

    打发走了吕不韦,张禄来见太子,道:“吕不韦深谙赵国内政,出入豪门,与朝野诸强皆善,必能保公子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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