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有异人一行吃了酒宴。当夜便宿于吕不韦宅中。

    不数日,吕不韦声称将往咸阳行商,于邯郸置办了大批货物,装了十船。吕氏庸奴百余人押船而行。行前,吕不韦乃请异人公子暂住本宅,以为照应。吩咐邯郸的吕氏各铺,皆从公子之令。这些铺主平时连城内的诸赵公子都少交往,和他们的一两个家臣有生意就不得了了,哪里接触过真正的王子;虽然他们都听说异人是不得父亲欢心的儿子,但总比那些诸赵公子强得多吧!人家一来邯郸,就大宴诸赵公子,这可是全城皆知的。那个排场邯郸从来没有见过!听说异人公子亲自住在吕氏家中,吕氏瞬间成为邯郸城内第一商户!

    吕不韦此次远行,将往咸阳,于途将驻濮阳、洛阳,沿途皆有旧商户往来交易,不少也是吕氏的产业,只不过不在吕不韦的名下。这些生意都是旧例,并无特殊,家臣、庸奴都能办理。吕不韦每日在船,除了查一查每天的账务,就是思考自己的咸阳之行。家臣们问起,他只道:“吾深与秦公子交,所费数百金,乃得至咸阳。欲以本求利,非为易也!”

    一名家臣道:“臣闻蓝田之玉、巴山之丹,皆利百倍,若得之,必不虚也。”

    吕不韦道:“于洛阳弃舟登岸时,汝等觅车寻贾,一切如常。吾当入阳翟,与父议之!不过十日便归。”众家臣皆应喏。

    舟行甚速,不数日即至洛阳。家臣们开始寻找生意伙伴,讨价还价;把货物从船上卸下来,再觅车装车。吕不韦下船之后,立即佣了乘快车,急驰往阳翟。

    从洛阳到阳翟其间二百余里,吕不韦选了一家势力强大的车铺,沿途换车马,早行晚宿,只两日就到了阳翟家中。

    吕家虽然在阳翟有颇多产业,但居于城外乡里,家臣家奴甚多。吕不韦素有经商才能,为父兄所知,他们基本上只按吕不韦的策略,具体办事。这日,天色向暗,他们正要收铺回家,却见吕不韦匆匆而来。吕父知事有异,连忙安排好值守的,带着吕不韦驱车回到家中。

    吕氏在阳翟乡下的宅院十分高大,约有半里见方,简直就是一座小城。吕父和吕伯进了门,叫来才十几岁在家务农的小弟,兄弟见过。炊食晚餐。

    父亲和三兄弟四人一边看着家奴炊粥,一边商议。吕不韦道:“耕田之利几倍?”

    小弟回答道:“十倍!”

    吕不韦道:“珠玉之赢几倍?”

    吕伯回答道:“百倍!”

    吕不韦道:“立国家之主赢几倍?”

    这一问,把大家都问愣了。吕父望着吕不韦道:“汝……”

    吕不韦道:“今力田疾作,不得暖衣余食;建国立君,泽可以遗世。愿往事之。”

    吕父道:“愿闻其详?”

    吕不韦道:“今有秦公子异人者,质于赵。秦赵交争,赵不礼之甚也,车乘进用不饶,居处困。然异人贤君子也,为质于赵,必得立。臣若事之,其利无数!”

    吕父接口道:“若败,死无地也!”

    吕不韦道:“今有道而建功立业,父兄其允之?”

    小弟道:“事所当为也!”

    吕父喝道:“汝小子何知!诸侯之争,岂庶民所可间焉!但有毫厘差误,吾全家无噍类矣!”

    吕不韦道:“商道千里,盗贼公行;耕于南亩,身受贫病。欲得无数之利,当受无穷之患,理也!又何辞焉!”

    吕父道:“伯子何言?”

    吕伯道:“不韦所计,盈多亏少,不如姑从其计!”

    吕父道:“纵盈千万,一旦失君心,将尽墨之。是故百胜不为功,而一败为忧也!”

    吕不韦有些黯然道:“父言是也!儿当谨奉!”

    吕父也看了一眼吕不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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