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弊而多得地,是强秦而弱赵也。其势必无赵矣。”

    赵郝道:”秦复来攻,恐非六城所能媾也。“

    虞卿道:”是必坚壁强兵,与之决!“

    赵郝道:”诚能之,又何必媾?是以为难也。王其决之,苟能复振残兵,与强秦战者,则与之绝。苟不若,愿以听臣!“

    赵王无力决定,只得道:”容俟再议。“于宫中设酒相待毕,两人告归。

    平原君走后,国家大事都由平阳君管理。赵王对平阳君道:”卿之见何如?“

    平阳君道:”昔者,臣谏以勿收上党,平原君不听,遂构兵祸。今上党复失,而赵亡精锐四十万众,但得解兵构可也。夫复他求?“

    赵王痛苦地道:“赵之兴也,寡人之愿也。天予吾上党,反受其殃,是何故耶?!是何故耶?!寡人失德欤?寡人兵不精、粮不足、用人不善欤?”

    平阳君道:“天予武安君与秦,此时也,运也,非人力所能为。武安君已过半百,余日无多,俟其衰也,复与秦战,必胜!武安君在日,惟当慎之。”

    赵王道:“寡人以诸父平原君入秦,愿得媾也。然则有疑焉,若秦岁岁至,复将奈何?”

    平阳君道:“秦今岁至,为廉卿御之于武安;明岁至,将御之于漳、洺。赵之力日生,而秦之力如故,又何惧焉!”

    赵王无可奈何,只得称是。

    过了几天,大夫楼昌入宫,报告秦公子这几日的动静:秦公子深得邯郸商贾心,有巨贾相助焉,将在邯郸大宴诸赵公子。

    赵王道:“诸赵得无居王城乎?故得往邯郸?”

    楼昌道:“居王城者,宗室近亲也;居邯郸者,皆远族耳。”

    赵王道:“赵氏远族,恩德久薄,无能为也。愿其善自为之,勿以试法,寡人无能救也。”忽然想起一事,道:“卿诸父缓,使于秦。寡人欲媾于秦,其可得乎?”

    楼昌道:“长平初败,吾军大势未动,乘其势而媾之,所失必少。今失上党,复亡四十万众,邯郸危急,其媾者,所失必多也。”

    赵王道:“长平初败,寡人遣郑朱入秦,以为之媾,而秦不允。非不欲也。”

    楼昌道:“郑朱之入秦也,无媾意,盖掩人耳目耳!联络诸侯,以求一逞,乃其意焉。秦焉允!”赵王顿时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继续。

    平阳君转移话题道:“缓公其得归乎,敢面请其策。”

    楼昌道:“家翁年迈,乃居乡里,不问世事。”

    赵王道:“若得步健,敢请相会。”

    楼昌道:“王命焉敢辞。”

    两天后,赵王用传车将楼缓请到宫中。赵王问道:“寡人将与秦媾,而国人将战,寡人不能决。予秦地若毋予,孰吉?”

    楼缓道:“此非臣之所能知也。”

    赵王道:“虽然,试言公之私。”

    楼缓道:“今臣新从秦来。言勿予,则非计也;言予之,恐王以臣为为秦也:故不敢对。”

    赵王颇有些失望,道:“诺。愿闻其详。”

    楼缓道:“夫秦赵构难而天下皆悦,何也?曰‘吾且因强而乘弱矣’。今赵兵困于秦,天下之贺战胜者则必尽在于秦矣。诸侯之兵向秦耶,向赵耶?故不如亟割地为和,以疑天下而慰秦之心。不然,天下将因秦之怒,乘赵之弊,而瓜分之。赵且亡,何秦之图乎?”

    赵王道:”吾与诸侯无隙,奈何乘我?“

    楼缓道:”昔者,赵东取齐,北击燕,齐、燕非所论也。合纵于魏韩而抗秦,今赵困而秦胜,魏韩宁勿击赵以悦于秦乎?将附弱赵以抗强秦乎?“

    楼缓的分析从大局着眼,十分有说服力,赵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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