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工作完成得十分顺利,只一个时辰,两处聚邑之间长约千步的营垒就筑好了。王龁随即转移兵力,前往下一个地域筑垒。

    整整一天的时间,就在赵军的监视下,秦军完成了整个地域的筑垒工作,壁垒总长达到十余里。这些壁垒是间断的,只防卫着最薄弱的环节,如果赵军想要进攻,总是可以渗透进来,只不过要付出些代价。王龁对今天的成果十分满意,他将邑民们打发回去休息,明天继续。安排好留守的部队后,王龁率领精锐兵团住进了由后卫五大夫安排好的几处邑里中。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熟悉这片区域,安排好兵力。

    于是,在双方的默契中,秦赵双方就在这片土地上对峙起来。赵军满足于将秦军限制在远离邯郸的一片无害的区域内,秦军则满足于可以有地方过冬、吃饭,不必在隆冬中露宿、吃炒粟了。

    王龁和廉颇均向各自的首都报告了战场的动向。王龁的报告是,秦军已经占领武安皮牢。廉颇的报告是,秦军已被阻于五氏城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往的记忆渐渐回到王龁的脑海中。他想起这里就是十年前,他跟随着胡阳曾经到达的地方,不同的是,当时,他们的阵地在这条防线的北侧,与赵军的防线大致相当。

    经过侦察,赵军大约有一万多人,与秦军大致相当,但在两座坚固的城池作为依托,又靠近邯郸,随时可以增援。而自己远离后方,哪怕上党也远在三五百里之外,而且上党就是一座空城,徒有其名。

    经过几天的巡查,王龁也大致了解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在洺水从东南流折向东北流形成的一片三角区域内。南边是一座半高不高的山,廉颇的指挥所曾经设在这里。翻过这片山地,山那边还有一处较大的聚邑,粮食不多,主要是冶铁!这让王龁十分兴奋。

    自从上次跟着胡阳到达武安,亲眼目睹了武安境内大量的冶铁作坊,王龁就起了意,如果自己能够拥有不竭的铁农具那该多么美好!这次筑垒十分顺利,除了赵军没有出来干扰外,邑民们拥有铁制的农具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如果用木耒,先要用水浇地,然后再挖,耗时费力。用铁锸就不同了,直接往下挖,土就如同豆腐般被切了出来!

    他让一名公乘,专门负责打制和运输铁器,告诉他们可以用盐来交换!

    又过了几天,公乘报告说,他打听到从这里有前往上党的商业通道,过去这条道路十分繁忙,但战事一起,商路已经断了好几年。王龁当即让他恢复起这条商道,并向咸阳报告,同时告知了王陵和皮绾。于是每隔几天就有一乘车,沿洺水而上,把铁器送往黎城;王陵派人在黎城用盐进行交易,再各自返回。

    从邯郸往洛阳的道路,使者一趟趟往来,从洛阳往咸阳的道路上,不时可见驰马飞奔的骑手。王龁的报告一天天经上党、河东,报往咸阳,皮绾督率万名刑徒,整修着从安邑到上党、安邑到垣城,以及上党各县之间的道路。王陵则督率一万士卒在长子、屯留、路城、襄垣整修田园、宅院,按秦制重新规整、开挖沟渠、阡陌,烧荒垦地。断绝了人烟的上党又重新出现了生机。

    铜鍉、涅氏、黎城以及少水诸城,王陵派出士兵,向他们征收赋税。与秦国十月过新年不同,这些地方还是正月过新年;由于王陵还没有推行秦法,这些城池的邑民几乎没有意识到政权的更迭,仍按往年惯例,缴纳了当年的赋税。

    虽然有十来个城池的赋税,但这些城池人口不多,耕地也少,缴纳上来的粮食并不多,大约也就够两万人吃半年的。皮绾一面修路,一面派人往这里运盐,盐比粮食价值高,一石盐一般可以换到三石多粮,在河东以盐易粮的战略下,一石盐也可以换二石粮。王陵命人各城粜盐籴粮,公道买卖,也收购了不少粮食。河东又送来种子,大约今年春天的播种不成问题。

    几经讨价还价,赵郝终于完成了和议,赵国献六城,秦国退兵。只不过,所献的六城,不是苏厉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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