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没有用筐装,在船上就已经用麻袋和草绳包装完毕,外形极为严整,完全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报顺着河内的商路送到高都,再从高都送往安邑,路上就花了三天。而这三天里,陈四还有更加急迫的情报送出:廉颇已经离开长平;邯郸的贵戚率领他们的子弟也离开了长平。但毫无疑问,这些情报均被延迟了。

    白起的报告以加急方式传递到咸阳,也已经是一天之后了。由于是急件,侍卫不敢怠慢,先通知了张禄和太子。张禄匆匆忙忙赶到咸阳宫,已是半夜,太子身体欠佳,委托应侯代行一切。张禄接到报告,略作思忖,感觉情况不对。白起作为河东守,只负责大军的后勤保障,怎么干预起军事来了?只出谋划策不说,还擅自将河东的部队调往长平;而且无论是王龁还是司马靳均对此毫无异议,仿佛天经地义!两人几乎下意识地将自己摆在武安君下属的位置上,对武安君言听计从。

    想到这一重,张禄心里有些紧张。他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处理,稍有不当,就有可能断送了前线的战事;而推聋作哑显然会留下巨大隐患!他对侍郎道:“令军使驿中安歇。此件旦日朝后面呈于王。”自己回家,仔细考虑应对之策。

    次日朝后,张禄留下,与秦王面议此事,道:“武安君甚得士卒心,凡人见武安至者,无不以为必胜。而诸大夫皆愿得武安君为助。今武安君尽起河东大军,渐次长平,必也得觅战机,将有大作!”

    秦王道:“寡人以左庶长王龁为将,其奈武安君何?”

    张禄道:“王之明也。左庶长现在长平筑垒而守,国尉亦将往长平筑路,武安君尽起河东之军,无人以为非也。”

    秦王道:“秦法,调兵十人以上,必以符!何数万人皆动也?”

    张禄道:“此武安君之势,犹在符上耳!”

    秦王道:“武安君其以威势压之?诸将焉得不报?”

    张禄道:“若众将心不服,自然报王。然众将皆信武安君,以为圣也。但武安君所言,无不奉之,以求胜也。故虽无王命,而能使众军!”

    秦王道:“应侯其宣明其旨,长平诸军,皆由王龁节制,他人不得与焉!”

    张禄道:“臣以为不妥。间武安君与诸将,非战胜之道也。臣以为,王可令武安君为将,王龁为尉副之。令武安君亲往长平。臣愿暂理河东守,以驻安邑而守之。”

    秦王想了想,道:“应侯虽智勇,非武安君之敌也。寡人亲引锐士二万入河东,镇安邑,武安君进则有功,退则必诛!”

    张禄道:“王年迈,焉得弄险!”

    秦王道:“居安邑,焉得险乎?”

    张禄道:“河东尉皮绾精于政事,北地尉李冰通于秦法,皆可任之。”

    秦王道:“吾于秦地,焉惧他人哉!惟事不可缓。寡人当即行,应侯其任之!”

    当天,秦王发下教令:“河东战起,寡人起锐士二万入河东助战!”由于国尉不在,调动锐士的工作由太子完成,应侯协助。朝野轰动!调集锐士参战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锐士一般都在国境内作战,而锐士一旦投入战斗,那就意味着国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夜间,数艘驿船载着秦王和五十名随从驶离渭水津口,直向下游而去。船皆飞浆,一夜即到渭水入河口。天明后,秦王即从蒲坂过河。在蒲坂要了一乘革车和五十匹好马,立即溯涑水而上,一日而至安邑。由于速度极快,几乎没有人知道秦王已经离开咸阳。

    秦王急驰入安邑城外的秦剑士大营,对外只说秦王使臣至。统领剑士的公乘见秦王突然到来,还带来了好几名五大夫和公乘,惊诧不已。将秦王迎入大帐,秦王问道:“武安君何在?”

    公乘道:“但入安邑。臣即呼之。”

    秦王道:“未可!寡人之至也,未可与他人道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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