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今五于秦,而守之,非战之道也!”

    平原君道:“兵法,守则有余,攻则不足,是守易而攻难。又曰,先为不可胜,而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守也;可胜,攻也……”

    虞卿不等平原君说完,即尖刻地道:“今守犹不足,何况攻之?不可胜之势未之见也,而必败之相现矣。将军之用兵也,不过耗粮而已。今邯郸已竭,不复粮秣,将军其何守乎?七月能胜则胜之,七月不胜,八月必败!”

    虞卿所言虽然尖利刻薄,但的确说到了要害:七月是关键,过了七月,就是说破大天,也再也变不出粮食来;所谓献城以求诸侯援助,不仅仅是屈辱,甚至也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就算又找到一百万石,也不过是再延一月而已,九月粮还未收,怎么也撑不到十月!

    蔺相如有些懊悔地道:“或于上党陈兵三万足矣,令上党民自耕自食,无今日之急也!”

    平原君道:“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于长平筑垒而守之,乃廉将军所计,人皆称妥,未有异议。若但陈兵三万,吾恐一阵而败矣!”

    蔺相如知道现在是不翻旧账,吃后悔药的时候,也就不再说话。这两年,廉颇出兵在外,赵国经济压力十分沉重,全赖蔺相如等人全力弥缝,左支右绌,方保无事。他有时也想,真的必须用这么多兵吗?但从秦国传来的消息,秦人连南郡、巴、蜀等郡的刑徒都动员了,赵国这些兵,也就堪堪相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