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士们,以师门或亲缘为核心,组建起许多正式或非正式的互助网络,不同网络之间还相互交汇;他们多数都只能蛰伏于市井,从事着低贱的行业。曾季就是齐国的学子,而侯嬴则是魏国的学子,陈筮周游列国,他们之间也发生了联系,曾季在韩魏间如鱼得水,得益于侯嬴的帮助甚多。

    得知曾季的身份,张禄接见了曾季,对外声称曾季是自己在魏国的故人,以回报的由头赠送了大量的财物,让曾季离开了。

    从这天起,隔三岔五就会有草莽人士从不同地方前来拜访张禄,张禄也一一接见,皆称是过去的故交,一律赠予大量财物,几乎把自己几年来的积蓄全都用光了,还找郑安平、陈四等人借贷。于是张禄“睚眦之怨必报,一饭之恩必偿”的名声叫开了。

    郑安平被安排与这些遍布各地的草莽英雄交接。郑安平本来就草莽气十足,得到这一任务自然得心应手,各地的动态及时掌握,及时报告,张禄如虎添翼!

    这一年,河东白起一时也没有放松演武,弄得平阳诸县胆战心惊。但阳成君决定彻底躺平,除了种地,干脆连兵也不练了!反正练了也打不过,白死人,不如白起如果来打,就稍做抵抗,把地盘让给他来得痛快。

    然而中元节过后,白起却没有在平阳动手,而是带着一支精选的部队,出轵道,进入南阳。

    在高都被秦军占领后,太行道几乎断绝,少水边的野王几乎成为一座孤城。周围轵、温、高都、邢丘、怀……诸多城邑的士卒都被调集起来,在河东其他各县调集的精锐加强下,包围了野王!

    和少曲、陉城之战消息不通不同,野王位于京畿要地,动碍观瞻,一旦被围,天下皆知。韩平立即派出众多使臣,向各诸侯国求援,特别是赵、魏两国,不料大家不理不睬;韩平又派人入咸阳与秦媾和,秦要魏割让平阳,韩国自然不干,双方僵持不下。

    秦人的一系列动作都在黄歇眼中。当白起终于出轵道,围攻野王时,黄歇开始了自己决定性的步骤。

    楚国使臣押送来当年新收获的粮食和土特产。使臣报告说楚王身体很不好。关于楚王身体欠佳的消息,近来不断传来,但由于与秦国的动向还有差距,黄歇一直不敢采取行动。现在秦军终于攻击韩国在南阳的核心城市了——行动的时机到了。

    这一天,楚使团完成转运任务,吃过早餐,启程离开,黄歇和太子将他们送出咸阳。但回来时,他们的车乘好像是在游览风景,在城外走了很久;回来后,黄歇派人对怀上了第二个孩子的秦公主说,太子去拜访秦相,今夜不归。公主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上朝时,只有黄歇一人入朝,太子没有出现。平时,黄歇和太子都是站在朝堂最显眼的地方,今天的缺席十分显眼。张禄问了句:“太子其恙乎?”

    黄歇答道:“然也!其夜感寒,身重头痛,愿乞。”张禄就没有再说什么。

    当天下午,当张禄处理完一天的日常事务后,回到府邸。黄歇乘车登门求见。张禄不知何故,急忙请入。

    叙礼坐定,黄歇突兀地问道:“相国诚善楚太子乎?”

    张禄不知何意,回答道:“然。”

    黄歇道:“今楚王恐不起疾,秦不如归太子。太子得立,其事秦必重而德相国无穷,是亲与国而得储万乘也。若不归,则咸阳一布衣耳;楚更立太子,必不事秦。”

    张禄听了,想了想道:“吾当报于王也。”

    黄歇道:“其事未急,太子欠安。可以缓行之。相国其有意焉!”张禄答应下来。

    过了几天,张禄在朝上回应黄歇道:“吾以太子事报于王,王曰,可令太子傅先往问楚王之疾,返而后图之。”

    黄歇道:”谨应命!“当天,太子傅的车乘就出发了。

    又过了几天,太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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