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先生之意,将伐魏耶,将伐韩耶,将伐赵耶?”

    侯嬴道:“是则微庶可明言与公子:张禄治河东经年,河东已冶,钱粮已足,轵道已通,彼将伐于河内也。无论韩魏,并将伐之。公子其欲一战乎?”

    信陵君道:“先生果得其实乎?”

    侯嬴道:“其势若此,岂能易之!”

    信陵君道:“诚若是,则魏之幸也。”

    侯嬴道:“何幸之有?”

    信陵君道:“秦果提十万之众而迫大梁,魏将危也。今转于南阳,虽富庶之地,而于心腹无伤矣!”

    侯嬴道:“公子以幸,庶以为忧也!何者,南阳当天下之腰,塞太行之道,绝三晋之交。以之付秦,则太行之西尽为秦有,秦乃得天下之半也。庶以为,必当扼秦于轵,使之不得进也。”

    信陵君道:“轵道已通,焉得复塞。秦军之出也,虽与魏有伤,而弃之可也。”

    侯嬴道:“公子既得计,庶复何言!”

    信陵君道:“孤自思如此,未经筹谋。愿先生教之!”

    侯嬴道:“秦之伐河内也,将得天下之势也,若其成也,必不可御。必也先御之。愿公子联三晋,整大军,塞秦于轵内。但轵道不通,河内得保,则诸侯无恙。若失河内,诸侯尽将失于秦,岂独魏也!”

    信陵君道:“南阳,边邑也。但中枢不伤,边邑失可复得,又何伤也。愿先生再计之!”

    侯嬴道:“天下之势,遂不可为也!必也将归于秦,岂非天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