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恭维解盐先生。解盐先生道:“大夫所赞,微庶不敢当也。商行天下,本采有余而补不足,理之常也。安邑富于盐,盐,民之所赖也,有盐焉得余物不至耶?不足挂齿。惟此事当得丞四下传播,令天下皆知,乃得其用也。微庶私以十五石盐入大夫,愿得大夫三十石粟,以为食宿之资也。大夫其允之!”

    郑安平道:“先生得守之命,行使于咸阳,食宿自当奉之。焉敢得先生之盐耶!”

    解盐先生道:“微庶之入咸阳也,非但使命,亦薄有贾事。故不敢劳动馆驿,自佣小舟,寄宿于大夫檐下。大夫尚容一二。”

    这话让郑安平感到突然,但沉吟片刻后,还是道:“先生但自便!”

    随后,解盐先生又把张禄对其他事件的分析和指示一一说出,一直把郑安平所有请示的问题都说完。郑安平等一一回应:“喏!”

    吃过晚餐,郑安平请解盐先生就在耳房内休息。刑曹从事在时,也是住在那里。自己住在后宅。厢房里是五旺和五名亲卫。

    忙了好多天婚礼,再看着陈四和芒未出双入对,郑安平不禁感到有些寂寞:若大的后宅只有他一个人,如果再有一个女人……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知道,当一个男人有多个女人时,家族内的肃杀气氛,特别是她们都有自己的儿子,而这个男人还薄有家产!

    咸阳宫终于通知他,相府召见郑安平。

    郑安平带着陈四和芒未一起进入相府,接待他的正是那位在武安一直战斗过的相府兵曹,一名谒者在旁边旁听记录,这表明郑安平不仅是向秦相报告,也是向秦王报告。

    兵曹十分客气,将三人迎入塾房内,两边隔着一条几案坐下,几案后面是屏风,屏风后面,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记录会议内容的文书。

    兵曹按例询问了河东守到任的时间,所设的幕府,所颁布的教令等常规事项,然后让郑安平自由叙述河东的政绩。郑安平在上计之前,就已经和河东的各臣僚吏商议妥当,到时应该如何叙述,繁简如何,今见其问,取出木牍,按事先准备的条目一一叙述起来:先说了张禄为考察各地形态,跑遍了河东的每一个县;次述颁布的招贤令,以及对曲沃、安邑的整顿。说到上郡遭灾,相府要求河东征役一万相救,郑安平更是极力渲染河东如何克服重重困难,也要完成相府的教令。他依次叙述了修建道路的过程,以及过程中的种种艰难险阻、意外、灾难,说得十分动情。说起整顿解县的盐业,十分惊心动魄;说起发现轵道入口,又充满了悬念和侥幸!最后说到上郡的移民时,却一笔带过,道:“幸赖上郡相赐,役于河东者,十之八九皆移河东,各赐名爵,分居各县,各安其业。其有未入者,亦为妥加安置,征为郡守。一应粮米,未敢缺也。”

    在郑安平叙述的整个过程中,兵曹都双手扶膝,全神贯注地倾听,几乎没有出声打断郑安平的叙述。待郑安平说完了,兵曹才问道:“岁末上计,其有贡者?”

    郑安平道:“河东所供,关系甚大,不敢书于牍而存于案。乃河东山川形势。”陈四从怀中取出自己绘制的河东各地山川形势图,奉给兵曹。兵曹接过,道:“前者大夫所绘太行、邯郸形势,王与相皆叹为至宝;今复得河东形势,其贵亦至宝也!”然后对里面大声说道:“河东献至宝一副,值千金!”然后问郑安平道:“来岁,河东欲何如?”

    郑安平指着安邑的那幅图道:“绛山之后,有涑水之谷,水草丰美,宜农宜牧。轵道出焉,新田邻焉。河东于岁末年初,愿得刑徒数千,乃城于此,为安邑之左,当涑水之谷,控轵道之口,通新田之道。然后练兵积粮,而出于轵道也。”

    兵曹问道:“新田、平阳,晋之旧都,韩之故国,当汾水之中,良田在焉。北通于太原,东出于太行,诚欲取之,当以何道?”

    郑安平道:“必也诱其民,乘其虚,通其道,俟其变。乃出大军临于皮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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