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乱,显然楚太子就要搬进楚宫中居住。

    咸阳的另一处,正在为公子缯修建宫室,因为他将在岁末年初正式就封安国君!安国在南阳郡,距离穰、邓不远。

    先到咸阳宫报到,表示自己是代表河东告成。接待的侍郎十分客气,恭敬地接过节符,登记了事项,请郑安平回去了。郑安平回到驿站后,陈四和芒未告诉他,太子和黄歇邀请他们共进晚餐。三人把自己的晚餐留给了盖聂和五旺(他们三人都有爵位,有相应标准的免费伙食,但盖聂和五旺没有),自己到后院来见黄歇。开门的仍然是芒申,把三人接了进去。

    黄歇和太子、太子傅在正堂等待,见了三人,皆坐起相迎。由于有芒未,黄歇特地让芒家三人也一起来作陪。黄歇问了河东的情况,郑安平一一作了说明;车右和虎仲两先生也问了些问题,芒未代郑安平作答。说起张禄发现了通往轵道的谷口,连黄歇都感到惊讶,表示没想到这条道路的出口处竟然无人防守。

    早就知道陈四擅长绘制地势图,黄歇专门向陈国提起,陈四就把自己绘制的图册全都拿出来,堂上的人坐在一起,认真查看。黄歇摇头叹道:“如此宝地,魏竟献于他人……”啧啧连声。

    郑安平道:“河东已定,便当若何?”

    黄歇道:“凡治国者,不过庶之、富之、教之三道。河东既定,便当庶之;既庶之后,复当富之;民之富也,复当教之。”

    郑安平道:“安邑虽曰一郡,其众不过三五万户,纵庶之,经年未可倍也。曾不及封君之一地。奈何?”

    黄歇道:“闻秦王有招贤之策,张卿其令之?”

    郑安平道:“欲招贤,而必富之;欲富之而必庶之。故当以庶之为先也。”

    黄歇道:“非如大夫所言也。招贤则必庶之,庶之则必富之,富之则又庶之。事当若此也。”

    郑安平道:“愿闻其道。”

    黄歇道:“时值岁末,秋收之后,刑徒当出战焉。张卿其顷全郡之粮,得数万之众,尽赦之而令其移也。是河东一夕而得数万户也。安邑之民,闻多在晋汾之间,或居于轵道内。张卿于轵道善加劝导,复可得数万户也,且尽故魏旧民,仍从旧业,安邑焉得不兴!”

    郑安平道:“诚恐未之及也。今得轵道,必欲伐之,恐岁中便定其计。”

    黄歇道:“诚如其言乎?轵道,魏地也,今太子在魏,岂容遽伐?”

    郑安平道:“若其势伐魏,太子或将退也。”

    黄歇道:“若得缓之,不亦可乎?”

    郑安平道:“此非臣等所敢言也。”

    大家于是转换了话题,说起太子的婚事,以及公子缯封安国君事。黄歇道:“五君议政,秦之旧例,行之数十年。后太子成年,犹未得议也,仅与焉。今公子缯封君,其将六君乎?太子若归,则成七也。贵众则势分,穰侯失其势也。”

    芒未道:“穰侯掌中枢数十年,出将入相;武安君赖及拔于行伍,人屠也。此二子居于朝,其势未可衰也。”

    黄歇道:“穰侯赫赫,泾阳、高陵分其势也;武安君虽勇,华阳君分其众也。其先有张卿与其议,今复得太子及安国君,穰侯焉得遂其志!”

    太子忽道:“秦失穰侯,岂非自断臂膀,自毁干城?”

    黄歇道:“未也。秦之所强,在秦法也,非穰侯也。纵无穰侯,但秦法行之,秦强如故。”

    郑安平道:“诚哉,左徒斯言也!胡阳,由客卿而籍中更。方其入启封、出蔡阳、长社,破魏于华阳城下,沉贾偃于河,斗廉颇于武安、邯郸,固一世之雄也。一旦而亡,曾不如牛失一毛,鸟失一羽,与秦何伤哉?”

    黄歇道:“胡卿之逝也,吾尤伤之,而秦但以中更之礼葬之,而复其家。今胡家但余妇人,千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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