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寸进。

    这个形势让信陵君又想起在华阳与启封秦军对峙时的场面。秦军深入魏国心腹,却不急于作战,甚至依靠韩国的支撑,和自己打起了消耗战,而自己虽然是主场作战,却几乎要被拖垮,最后不得不屈辱地割地求和。冰天雪地里维持一支大部队的给养、士气和健康,几乎耗尽了信陵君的心力,至今想起都还心有余悸。战后,仅为清理秦军留下的大小便,就费了不少工夫。难道这一幕又要在邯郸城下上演吗?信陵君对赵王充满同情。

    信陵君的姐姐、魏王的妹妹,是平原君的夫人。信陵君曾想通过这个途径,从平原君那里打听到一些情报。但据姐姐说,自从秦军下山后,平原君就没有回过家,一直住在宫中。至于说阏与通往邯郸道路?那一定是会有的,不然邯郸怎么派兵去救援阏与?姐姐的话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阏与如果仅仅是有道路通往邯郸,就如同其他赵邑都有道路通往邯郸一样,那自然不值得大惊小怪。可问题是,秦军轻易地就从阏与出现在邯郸城下啊!局势的严重性还用说吗?信陵君也无可奈何。

    局势随后的发展也超出信陵君他们的预料。他们认为,赵军应该倾全力将武安的秦军赶回阏与,但得到的消息却是秦军突破了武安,进入邯郸郊外;但在廉颇的压迫下步步后退。郭先生几乎天天更新自己的情报,逐日将战局进展报告给信陵君。但是只有邯郸的战报,之前战事的焦点阏与呢?仿佛被大家遗忘了!

    结果在今天,先是有赵使来报赵军已经击败了阏与的秦军,秦军残部困守几邑,让魏与赵共击秦军。当天夜里,信陵君终于等到了魏军的消息,司莽等人将出安邑,从太行陉取道南阳归国——据说是靳先生的主意。信陵君立即召集门客们商议,大家也都认为,既然靳先生提了这个建议,想必有其不得已的理由,现在惟一可以做的,就是立即向安邑派出接应。三天后,信陵君得到第二批门客的报告,说魏军目前已经到达端氏,但同一天郭先生已经从商客口中得知,魏军已经下山,占领了唐城!

    随即,秦使也到了。他们划着大船,从济水直入大梁城下,租到车乘,运了贡品,就在城外馆驿中歇息。魏齐派人前往迎接,顺便探听口风,得知秦使是来问罪的:魏军突然出现在安邑城外,是要背弃盟约吗?当魏齐得知秦使的使命后,吓得面色惨白,先报告了魏王,然后和段子干一起到魏公子府向信陵君报告。

    信陵君让张辄向二人通报自己得到的消息:赵军打败了围困阏与的韩军,魏军因为位置靠后,逃过一劫;而秦军早已不知去向。由于溃散的韩军堵塞了道路,魏军不得不避开大道,改走西边,取道安邑回国。

    听到张辄这一番介绍,魏齐更加着急了,道:“赵言败秦军,宁败韩魏军耶?魏军往安邑,实有其事耶?秦赵交相逼,魏将奈何!”

    信陵君道:“万余魏军,皆信陵邑民,生死尽托于二卿也。愿二卿善谋良策,拔救苦难!”

    魏齐哭丧着脸,道:“赵欲与魏合击秦,而魏将与秦乞士卒命,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张辄则转向段子干道:“将军以为如何?”

    段子干道:“魏自华阳一役,丧师失地,元气未得。而秦赵皆强敌也,不可抗也。然今者,若向秦则必罪于赵,向赵则罪于秦,皆非魏之福也。”

    仲岳先生道:“赵秦相争,两皆力疲,惟不得解耳!若魏为之解,两国必交德也。”

    魏齐道:“何以言之?”

    仲岳先生道:“秦居于几,犹困兽也。赵欲击之而力不能,弃之而恐为所伤。势则两难,皆生退意。魏若居中解之,赵军得归,而秦军脱困,两国必皆德于魏也。此变祸为福之道也。”

    魏齐和段子干听了,眨巴眨巴眼,一起道:“先生大才,果然妙策。吾当进于王也!”

    信陵君道:“愿二卿善加成之!魏民之命,未可轻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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