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道:“奈何无斫?”

    曹包跟在身后,犹如侍者,道:“马初至,尚无斫也。”

    妇人道:“草未斫何能喂马?”

    曹包道:“正要卿辛劳!”

    妇人再回头,眉眼间已经有了笑容,道:“此马甚佳,可也!”然后就看见站在门边的郑安平,冲过来问道:“汝乃马主管令否?”

    曹包脸色都吓白了,直瞪瞪地看着郑安平。郑安平并未气恼,叉手当胸道:“然也!”

    妇人道:“汝之马甚佳,吾当为汝饲之。”

    郑安平道:“已请曹兄主之。”

    妇人道:“曹包乃愚者,焉得饲马!”

    郑安平道:“曹兄乃吾御者也,必也其饲之。”

    妇人道:“曹包乃御者?……”她一下又冲向曹包,一巴掌把曹包打了个趔趄,又一把拉住,道:“曹包,高尚行矣!乃为御者!”

    郑安平在后边看着,不知道是骂是爱,不敢插言。妇人转过身来,郑安平见她满脸笑容,才敢确定刚才是在表达爱意。妇人又冲过来道:“曹子已喏,彼为御者,吾为仆也。”

    郑安平见曹包冲他挤眉弄眼,忍住笑,恭敬道:“辛劳大姊!敢问大姊芳名!”

    曹包赶紧过来道:“是乃荥阳巴氏之女,吾等尽呼为巴姊!”

    郑安平心中一动,正想问与华阳巴氏是否有亲,但见其壮硕的体格,几乎没有心眼的性格,又不敢问出来,怕出什么乱子,万一这妇人也打自己一巴掌,笑话就大了。只得敛容敬道:“见过巴姊!”

    这巴姊没有动手,倒也回了个礼,道:“管令且宽心,曹包虽愚,其忠可嘉,为御者,定不负君。吾之饲马,如有神助,但得三月,汝马必膘肥体壮,行千里而力不疲。”

    郑安平道:“诚若是,则幸甚!”

    巴姊拉起曹包的手,道:“且归,且归,可告于吾父。”曹包无力挣脱,张张皇皇地冲郑安平打了个手势,就被巴姊给拖走了。

    这一幕只有郑安平看到了,其他人竟然都不在,没一人看见。郑安平也不敢多嘴,怕惹出麻烦。心里想着,如果有这么个人住在自己的院子里,是福是祸呢?

    他信步走进后宅,见小奴正迎在门口,便问:“何事?”

    小奴道:“何人到宅?”

    郑安平道:“说也可笑,曹先生引其相好至,身形健硕,性直而鲁,曹先生偏服其人,虽一再贬损,曾无恼怒!”

    小奴道:“是女何名?”

    郑安平道:“曹先生呼为巴姊!”

    小奴惊叫一声:“巴姊!”把在房中的盖聂也叫出来了,道:“巴姨何在?”

    郑安平道:“汝等其知巴姊?”

    小奴泫然道:“若无巴姊,焉得小奴今日……”泣不成声。盖聂在一旁拉着小奴的手,也不吭声。

    啜泣了一阵,小奴道:“巴姊与曹先生有旧?”

    郑安平道:“恐非寻常!”

    小奴道:“入宅何事?”

    郑安平道:“先生欲纳之,特以马为名以诱之。今愿入府为吾饲马。”

    小奴间破涕为笑,道:“巴姊嗜马,非只一日,亦无师授,乃天也。”

    郑安平道:“其家何状?”

    小奴道:“未知也。或闻其为车行。”

    郑安平道:“巴氏车行?”小奴摇头,表示不知。

    巴姊的事,小奴不知。巴姊与小奴的往事,郑安平怕勾起小奴的伤痛,也不打算细问,只得收口道:“既为旧识,诚可信也。过府之后,可详思旧谊。”

    众兄弟回来后,郑安平告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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