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跑回夷门卫所。不多时,引了另一个青年过来,介绍道:“郑父,此乃屠兄。其家颇有杂碎,可以下酒,其值甚廉。”

    郑安平道:“见过屠兄。”

    屠兄也道:“见过郑父!郑父若不嫌腥臭,且往敝宅奉酒。”

    到屠户的家中享用各种动物内脏,是如武卒这样地位低下,但交友广泛的人共有的行为。他们可以花不多的钱,吃到上流世界不吃,但营养丰富的美味食物,也为屠户带来更多生意。

    屠兄带着郑安平和陈四出了城,往自己的家中而去。路上道:“家中刚得了一副下水,洗得净了,灌了稻米蒸食,郑父且尝,管是吃一回想一回。”

    郑安平道:“如此辛劳屠兄。”

    到了一家酒肆,郑安平进去沾了一坛酒,拎在手里,进了屠兄的乡里。进了门,果然感到屠户这里甚是热闹,慕名而来的客人不少,把账单厢房都坐满了。屠兄把郑安平等三人引到后宅,拜见了自己的父母,告知是夷门卫所朋友,屠家父母果然开了间耳房,把三人迎进来。

    少顷,屠家母为每人搬上一份蒸得热气腾腾的食物,一盏醋和一盏盐梅。屠父亲自示范食法:用小匕切下一片,或蘸醋,或蘸盐梅进食。郑安平也试着切下一块,看清楚了,是猪的大肠,里面塞满了稻米,蒸得糯软,即有肉,又有粮食,一举二得。郑安平也蘸盐或蘸醋吃了一口,既有肉香,又有稻香,十分美味。不敢怠慢,连忙酙了一盏酒,捧给屠父和屠母,两人若待拒绝,郑安平长跪不起,定要两人饮了。屠母小饮一口,不敢再饮,屠父将剩下的一饮而尽,道了谢,退出去。这三人方才尽了兴,轮流执壶,轮流敬酒,也不顾什么高低尊卑,一律上手。米肠的确十分美味,加以美酒,三人大呼小叫,痛吃了一回。

    正吃得美,聊得畅快,屠父进来道:“有一客人愿见郑父!”郑安平抬头一看,不由得形容大变,竟然是车右先生和虎仲先生。这两位先生虽然郑安平接触不多,但尽认识,特别是车右先生,在启封时打过不少交道;而虎仲先生是属于不打不相识。

    见二人进来,陈四先叫出来道:“车先生!”

    见了陈四热情的招呼,郑安平只得把惊讶收拾起来,也礼敬道:“谨奉车右先生!虎仲先生!”

    屠兄见两人都认识,连忙叫屠父、屠母再上两份,自己则在郑安平左右各安一席,请两位先生坐了。郑安平也只做善意,殷勤地为二人执壶满盏,道:“先生贵人也,奈何入走卒之户!”

    车右先生道:“管令休怪,敝主正有事欲求管令,特命微庶相访,不意竟至此处,实出意外。陈四兄亦非外人,想屠兄亦知得心,就于此处托心交胆,可乎?”

    屠父和屠母为两位先生各上了份米肠,又为其他三人各加了一根,然后退出。郑安平示意道:“二位先生请食,虽不入樽俎,实堪品味!”

    车右和虎仲先生十分熟练地各切了一片,蘸着佐料吃了,看来不是第一次吃。郑安平看向陈四和屠兄,那二人都停了口,往这边望来。郑安平知道,这可能是事先设计好一场会面。他把心一横,也不问二人,就只顾吃眼前的米肠。

    终于,虎仲先生先开了口,道:“设计相擒者,盖郑兄耶?”

    郑安平道:“岂敢,为人所使,当尽其忠矣!”

    虎仲先生道:“正要谢兄之赐!”

    郑安平道:“微贱食人之䘵,忠人之事。不意冒犯先生。先生贵人也,当责当罚,微庶身领而已!”

    车右先生笑道:“大谬不然!敝主对郑公子倾慕已久,焉有责罚之事!”

    郑安平道:“微庶何德,敢当将军加惠?”

    车右先生道:“公子不知。那日帐中,公子大呼‘有刺客’,奋勇而前,敝主正在帐中。见公子被创,乃与诸将奋勇而前,欲擒奸顽。乃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