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禄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慎勿妄为,事涉侯兄,慎之,慎之!”

    郑安平到现在也不知道侯兄是个什么角色,只知道他十分神秘。他曾悄悄问过,张禄的回答是,你的好奇心太过了,要把侯兄害死的。直接拒绝了。

    剩下的时间谈到明天去丈量管旧都,要在那里为他们建筑房舍。张禄的意见是,信陵君其志不在小,恐超过了四人的能力,白白丢了性命。他建议郑安平,一切看曹包的动静而行。若曹包住旧都,四人也住旧都;若曹包归国,四人也归家。

    郑安平告诉他,他们的约定是,每天轮一个休沐,始终保持四个在现场,一个人回家。张禄虽然有不同意见,但也无可奈何。

    最后,张禄叮嘱他道:“汝可暗记诸舍形势,或有所得。”

    晚餐准备出明天的糇粮。吃过晚餐,各人回房休息。郑安平总也睡不着,想着小四可能背叛自己,只为了两金薪水……

    次日起来,吃过早餐,郑安平结束了士子之装,披着斗袚,背上糇粮,踏着残雪,往聚贤乡而来。他发现鲁先生领着一帮人已经在里头等候,这令他十分不安。鲁先生等没有着士子服装,而是短褐,就和一般劳力没什么差别。郑安平一一见礼,特别表示歉意,问自己要不要也换着短褐。鲁先生道:“诸君但动口耳,吾等动手。”过了一会儿,其他三人也到了,各各结束整齐。见了鲁先生等这身打扮,也都十分惭愧。鲁先生叫来三乘辎车,众人坐上,还拉着各色工具,就出发了。并没有像郑安平他们想像的那样连续赶路,每行一程,都停下车,入驿舍休息。当天晚上甚至就停在圃田驿——距离长城驿不远,是专为贵人准备的驿舍。郑安平看着一群短褐在最高档的驿舍里休息,心里有说不出的滑稽,但也深刻地感受到自己与信陵君的阶层差异。